她仰头,鼻尖差一点点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开门。”她随手举起小榔头,威胁似的抵在秦照的胸膛。 秦照的睡袍在上身开出一个v字形,胸口敞露,榔头的精钢材质,冰凉坚硬,硬邦邦抵在他的胸前。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同时向秦照扑来。他清晰地看到她瞳孔的色泽和根根分明的睫毛。他发现她的唇上涂了粉嫩的唇蜜,自己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帮她舔干净。 一冷一热,一硬一软,过度亲密的距离,交错的刺激,秦照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何蘅安的左手覆在他的右手上,用力,一拧,门“吧嗒”开了。 她拿肩膀蛮横地撞了秦照一下,越过他,抬脚走进去。 这间卧室的面积略小,却并不如秦照所说,“什么也没有”。 恰恰相反,它非常干净,有完备的床上用品,而且细心铺了挡灰的床罩。 没有住人的痕迹。 但是他大概希望有人能住进来。 这间卧室最显眼的部分,是飘窗。 何蘅安三两步走过去,发现透明的挡灰罩下,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收藏品”。时间从去年9月开始,第一件“藏品”是一张快递签收单,客户签名一栏赫然是她自己的签名,单子下标着一张小便签,写了年月日,还有简要的概览,说明是怎么获得这张单据的。 秦照的字挺漂亮。 何蘅安拿开了罩子,开始一样样检阅。她毫不意外那条她随手扔给秦照的围巾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底下的标注也尽是感叹号和加粗的大号字体。 她意外的是自己在甜品店里吃蛋糕时使用过的一次性叉子,和店内的瓷盘瓷杯,居然也被他收集了起来。连上次吃火锅时她用过的一个小酱碟,居然也神奇地出现在此。 最好笑的是一张万圣节传单,它有幸置身于此的原因只有一个——“何医生摸过”。 何蘅安的怒气好似突然消散了,她不砸它们,反而津津有味地观看秦照最宝贝的“藏品”,而且竟然不对“藏品”主人的异常安静感到奇怪。 她当然不会觉得奇怪。 如果这就是最大的秘密的话,现在他的心情一定是破罐子破摔,急迫地想要做点什么了吧。 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读初中的时候……” 突然,何蘅安说话了。她背对着他,不可能看见他的动作,但是秦照依然吓了一跳。 他刚刚反锁了卧室的门。 他以为她发现了。 “初中,有什么……”他眼神乱飘,试图接话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好不让她发现,自己正打算用椅子抵住卧室门,企图把她关起来。 那些所谓的收藏物,和她比起来弱爆了。 她才是他最想收藏的。 这是不对的,秦照知道。他喉结滚动几下,紧张地咽了好几口唾沫。 可是,没有办法,这个诱惑太大了,他抵抗不了。 他很想很想她是属于他的,想得要疯掉。 何蘅安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她依然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折叠那条围巾。 “初三的时候我是走读,有一天放学的路上,我看见一个大叔坐在十字路口路边的水泥墩上抽烟。他看人的时候,眼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