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铮惊呆了:“这样也行?你就叫人出来遛了一圈,她也不生气?” 我说:“人与人的地位偶尔还算是平等的,但是我们的地位肯定是不平等的。既然她和我之间的关系不是平等的,那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点了。” 钱铮说:“你随时都是很牛的样子……但是我问别人,都说没听说过道号一越的。” 我说:“不错啊交着朋友了,什么时候死的?” “我朋友就不能是活的吗?!”钱铮瞪我,“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随便编了个名号骗我啊。” “当然不是。”我幽幽地说,缓缓露出微妙的掺杂了恶念的微笑。 说这句话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就好像别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活下来,就好像我是最可悲的那一个。 “因为听说过这个名号的人,都在另一个世界。” 她的表情像是面前有一万个裸男狂奔着甩动丁丁大叫“** me”,而她被扑面而来的脚气口气辣得神志不清。 “好了,你的问题可真是多。”我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原路返回,“我们该走了。下一站是哪里来着?” 隔了一会儿,我听见她小跑着跟过来的脚步声。 “……是一个很近的景点,还挺有名的,虽然我觉得完全就是在骗钱……”她嘟嘟哝哝,低着头拨弄手机,不肯抬头看我,“出了这个镇之后到隔壁市坐火车就能到,她买了票,不过只有一张……” 围绕着小镇的薄雾融入了空气中,时钟开始摆动,行人落下脚步,车子重新行驶,哭泣的女孩子拉高了嗓子开始新一轮的高音轰炸。我们走了几步,距离我们最近的一辆车停了下来,笑着对我们说:“上来吧,我送你们去。” 火车哐当哐当地开始行进。 我只买到站票,立在火车车厢连接处玩手机。窗外的景色一团乱糟,不是污水和未建成的设施,就是大片大片的荒山野地,这种岑寂和荒凉并不显得很刺目,但看得久了也难免让人感觉不舒服。 钱铮这时候才遥遥和我说话:“我又稀里糊涂上了别人的身,但是你一点儿也不关心。还有你的态度那么莫名其妙,但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和你说什么啊,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东西和你说什么好。 我回答她:“那是我知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第43章 旅游景点是个据说有相当悠久历史的古城,但偏偏又不是四大古城之一。基本上来的人进去一看就能认识到古城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坑钱。 但来的人还是很多,毕竟这地方早就成了气候,各类真真假假的古董店遍地开花,街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卖的东西从义乌小商品到全球美食选无一不包,别的不说,这里的许多小吃还真有点儿水平,最少确实透着一股本地人熟知的味儿。 钱铮在这里意外的沉默,她应该是把昨天的我哄她的话当真了。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是听我的口气还挺容易误导别人往“听过我名字的人都被我杀了”这个方向上想,不过钱铮的底线真是出乎意料的高啊,我以为像她那样的神经病傻白甜结合体只会觉得好帅好牛之类的。 她不说话的时候总透出秾丽的奢靡之美,像是祸国的妖妃,像是绝世的魔女,搭配校花李秋清纯的长相后食用效果更佳。大家都在看她,顺便也都在看我,多数人的眼睛里只有欣赏和赞叹,但也有少数人眼里有不怀好意的淫.邪和垂涎。 我带着钱铮在伪古城转了一圈,吃吃东西看看小商品,然后跟着手机里的指示找到一家民宿。 就在古城附近,四合院的形式,院子中间种了一棵枝条弯折得插花一般精致的梅树。见我打量这棵树,主人很得意地炫耀说每年冬天的淡季都是这棵树为她揽的生意,还向我们展示了手机里保存的几张图片。 这是一株白梅,开花时仿佛是枝叶上落满了霜雪。 我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年的雪和雪中的美人。风七,他雌雄莫辨的面容和他死前的英气勃发,我与他的相识和分别都在雪地,每一次他都血迹斑斑,每一次的白雪都融化在温热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