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怀着希望,这没有问题,但至少你要首先保持警惕。 晶晶没有这样的警惕。 我这样的做法不太对,我知道,我没有权利为她做决定。我最恰当的做法是成为她坚强的后盾,在她碰壁后好言相劝、细心安慰,为她加油鼓气、摇旗助威。我是她的朋友,我本该是爱护她和包容她的那一个,而不是推她出去,逼她睁开眼看这世界。那是世界的事情,那是时光的事情,无论如何那都不该是我做的事情。 但我又必须那么做。我是说必须。当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感受她的关怀,和她不经意暴.露出的柔软的心灵,就像看到年轻的、曾经的我自己。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确信我足够了解她,我知道应该这么做,当我有能力推出她和保护她的时候,我就该这么做。 她有无忧无虑的童年和来自长辈亲人的教导,这培养了她正直的内心。她有足够幸福的过往,但她即将接触到的是利益链中坦坦荡荡的利己主义,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是恨不得从你的骨血里榨出最后一滴骨血的吸血鬼,是一夜间无数富豪从高楼跃下一夜间又有无数新的富豪崛起。 她应该不会崩溃……还不至于。但她一定会非常疲惫,会怀疑自己奋斗的意义。 我只要告诉她一点,一点就够了。 强权即真理。 吃完饭后天全亮了,愈发显得村落空寂和恐怖。 王黎干笑:“我觉得我们直接走比较好,这地方,实在是,怪怪的。” “我也觉得怪怪的,不过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再说。”徐晶晶道。 话是这么说,她环视四周时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犹疑。这个村落完全死寂一片,我们一路七歪八倒地走过来,既没有人声,也没有活动的动物。墙头趴着不少猫,上了锁的院落里也能看出睡在门口的大狗,它们都像是死了一样伏在地上,对我们这行陌生人的到来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闻花快要哭出来了。 “我浑身都不对,老觉得有人在看我。”王黎小声说,“我感觉那些房子里有怪物在看我们。” 她走过一株槐树,穿过树上吊死的一个女鬼垂下的脚,我看见她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被她穿脚而过的女鬼阴测测地随着她的步子移动眼珠。 徐晶晶没吭声,但她的额角隐隐汗湿。又走了半分钟,她一咬牙:“算了算了,这地方太诡异了,我心口又沉又重,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可是王黎顿住了。 她说:“我闻到了血腥味。”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徐晶晶率先说:“走吧,还是去看看,闻花先上车等我们。” “我跟你们去!”闻花急了,哭腔都出来了,“我不要一个人在车上!我一个人害怕!” 徐晶晶考虑了一下,说:“也行,你一个人在车上也不安全。过来吧,走我们中间。” 我全程没说话,只是跟上。 这户人家五兄弟住在一起,我记得他们家养了五个年轻的女人做老婆生儿子,还有三个已经被折腾得生不出来的女人公用。那五个“老婆”的待遇还好,身上没什么新伤,有一个还怀着孕,面色红润,看起来吃的也还不错,在我进去后是全村反抗最激烈的,一拥而上试图把我赶进地窖。 人真是可怕的东西。 她们完全迷失了自己,接受了她们的“丈夫”为她们灌输的理论,奉为圣旨。她们的脸上和说话时还能依稀辨别出昔日的自信和明丽,她们依然还有着姣好的身段,可那些支撑她们“为人”的教育都被毁灭了,她们被塑造成“贤妻良母”,像仰望天神一样仰望男人。 我没顺着她们的意进地窖,而是在外面杀了她们。 鲜血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