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起点都是那位理想主义画家瓦尔克的死。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好友怒火冲天,放下了画笔,决心为维护自由意志奋斗;再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与他同甘共苦的友人羞愧万分,自我放逐,跟着兽人义军离开了安全的故土。故事的开头都不美妙,但正如路德维希所说,一切总归能在努力下变好,这就是无数人为之奋斗的原因。 怨愤与愧疚终将逝去,那些哭泣后站起来的人们,对人生问心无愧,乃至心怀感激。 第二天,昆蒂娜与路德维希祭拜了瓦尔克。这一天并非什么节日,但瓦尔克的墓碑边也放着几支新鲜的花朵。稍晚些时候,他们去参观了夜幕防线纪念公园。当初让瓦尔克丧命的那些画,还有不少被烧毁后修复和重新绘制的野性呼唤系列画作,也被陈列在纪念公园当中。 那些二十年前的作品与近年来纪念夜幕防线拆除的新作品摆放在一起,冷不丁让路德维希想到了瓦尔克的墓。在先人的墓穴旁边,新生的花草郁郁葱葱。 路德维希能衣锦还乡,足以说明兽人与帝国的磨合已经日渐进入了平缓阶段。深渊将至的压力加快了磨合速度,纵然还是有许多兽人与人类之间背着难以和解的仇恨,双方至少能暂时容忍对方,在即将到来的大战前暂时携手合作。 兽人解放军引以为傲的游击队保留下来,这支机动性很高的队伍依然单独成军,能在山地、森林等地方发挥不小作用。而以塔斯马林的军队做桥梁,兽人中一些职业者也被挑选出来,编入了新的联军之中。 像玛丽昂这样返祖后能依靠血脉作战的兽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带着少量非人特征的成员都混血混得乱七八糟,不考虑社会文化认同之类的因素,其实和埃瑞安的普通人差不多。他们依靠长期的训练作战,杰出者也进阶成了职业者,这些兽人在战略上的作用,比起“兽人”的属性,显然是身为“职业者”的部分更重要。 比方说,兽人萨满的治愈能力与牧师相近,鼓舞与巫毒能力则可以让他们暂且充当法师的角色。兽人弓箭手的攻击距离比兽人战士远,在大型战役之中,显然应当与其他弓箭手站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 塔斯马林州的军队已经做出了混合军队的范例,当初留在塔斯马林的兽人基本融入了普通军队当中,除了“不要给你的羊人士兵发肉馅饼当口粮”之类的小问题外,并没有多少问题。有着山狮兽人血脉的雅各是一支游侠大队的队长,人们不叫他山狮雅各,叫他游侠雅各。 整理过的混合联军会带来更高的效率——只要配合默契,别互相扯后腿。拆队再重编的过程颇为艰难,种族的问题能让每一个长官头大。 解决对策是:高强度的训练,还有一大堆军事演习。 身体累到一回去就趴下,想打架斗殴也打不起来;脑子累到一片空白,绝对没空整天想着爱恨情仇。上头提供最营养均衡的食物,准备最健康合理的安排与便捷的生活设施,联军士兵们如同被放在同一只大锅里炖,天天忙如滚轮上的仓鼠。人人都练就了一闭眼就入睡的本事,忙着补觉,“室友是曾经的敌人”这种细节,暂时也无从在意了。 至于军事演习,嗯,这回可是正儿八经的军事演习,不是对谁游行示威。 塔斯马林、帝国与兽人联合举办、声势相当浩大的军事演习有很多场,塔砂放一群伪.小恶魔出来作乱的场次更多。这些配合的敌人在各大屯兵处与人类聚集地附近出现,锻炼了联军的配合战斗能力,历练了城市管理层的疏散逃生能力,还测试了广大群众对深渊知识的了解,磨练了人们面对深渊魔物时的胆魄,实乃一举多得,堪称最物美价廉、爱岗敬业的陪练人员。 这些红皮的“深渊先头部队”的出现,与高强度训练配合,有效地缓和了种族的矛盾。倘若彼此因为同一套训练累趴在地过,在面对敌人时掩护过对方的后背过,在危险中一起摸爬滚打、奋勇战斗过,患难与共过的战友很难继续对彼此恨之入骨。不少人惊讶地发现看不顺眼的人也有可靠可敬之处,尖锐的排挤多多少少变成了良性竞争,并肩作战最能促进友谊,向来如此。 “所以说,深渊从来就是主物质位面的和平大使嘛。”维克多笑嘻嘻地说,不好说是在嘲讽地上生物还是自己黑自己,“在减少人间内部战争这事儿上,天使的感化都比不上魔灾的爆发好用。” 这些战斗与演习当然不止推动了种族问题的缓和,整个埃瑞安的战斗力,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未来的战争。 新生的狮鹫已经长成,这种半魔法、半自然的成长期非常短暂,一岁大的狮鹫已经可以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