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思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傅铭凯已经继续说道:“你现在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如果你还想逃出去,最好不要这么一直和我哥对立。” 他多少也有些人脉,想查到一个人的行踪并不是什么难事。而调查对象是傅铭渊的话,总是难免要多兜几个圈子的。 傅铭渊雇佣的外围那些看守自然不是什么善于之辈,但别墅里的佣人,不过只是些当地的普通女人罢了。而目标一旦锁定那些佣人,想撬开她们的嘴或是传递什么信息,无非就看能不能出得起比傅铭渊更高的价钱。 偏偏钱又是他手里最无用的东西。 只是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他一时也没有任何头绪。 泰和集团一直都在开拓海外市场,如今在意大利亦是风生水起。暗招自然盘不过,意大利的警察更都是些固执死板的草包,就算他有时间去和他们扯皮,最后也无非是在冗杂的手续中被傅铭渊拿财力摆平。所以明路暗路,在傅铭渊面前哪条都行不通。 承认自己在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这个哥哥,并不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不过唯一能够值得欣慰的一点大概是——自己比他正常。 时思最初燃起了希望的目光,却又在傅铭凯的话音落下之后,有了几分明显的波动衰颓:“我……要怎么逃出去?” 真的还能逃出去吗? 这是精致而华丽的牢笼,将她死死困在了原地。她挣扎,哭闹,用尽全身力气去反抗,可那些佣人不仅无视她所有的求救,她甚至能从她们的眼里看出对自己的惧怕和躲闪。 她虽然听不懂那些意大利女人干活时偶尔凑在一起语速飞快的低语,但她知道,她们目睹了最初的日子里她所有的歇斯底里,于是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疯子。 她是情绪不稳定的疯子,傅铭渊是爱她、包容她所有疯狂的深情男人。 多么的可笑,她才是被囚禁的人,可那些人怕的却是她。 疯了的人明明不是她。 “我找人盯了下秦川,他最近在帮你准备婚纱,约了意大利的名摄影师——”傅铭凯把自己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告知了时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想带你出去拍照,只是暂时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时思总觉得有些什么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太久的麻木绝望让她的记忆出现了片刻的空白,所以一时无法抓住它。 更何况就算知道了地点……真的能逃出去吗? “这段时间里你要改变一下你们的相处模式,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然他永远不会放松警惕。”傅铭凯顿了顿,语速加快了些,“而且你现在的状态很成问题,我不认为你这个样子,到时候有足够的体力和脑力去摆脱他。” 傅铭渊痛苦是让他一直喜闻乐见的事,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一次,行为上也总算是要实打实做一回雷锋的,然而如果“救助对象”自己都要拖后腿的话,他还有什么戏唱? 时思握着手机的苍白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可……我骗不过他的……” 一个人一直处在绝望深渊里的时候,那些最初的意气,早都被慢慢消磨了。更何况……她最开始的隐瞒欺骗,也从来骗不过傅铭渊。 傅铭凯印象里的时思从来都是聪明而又坚定的,所以此刻听到她沙哑嗓音里明显的怯意,终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真是糟糕。 “你一定可以的,只要别太心急露出马脚就好。”饶是心中多少有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