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他很快就会离开江城,也许从此以后会拥有更为广阔的天地,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遇到这么一个让他心动到近乎胆怯的人,一个娇艳明媚却又乐观坚定的……时思。 * 办公室里,傅铭渊站在桌前,双手死死撑住桌面,试图压抑心中的怒意,可片刻之后,终是用力把手边的咖啡杯砸了出去,打在墙角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掉落下去,碎裂一地。 直至桌上的所有文件尽数被拂落在地,他才坐回到椅子里,有些急促的呼吸才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秦川听见动静进门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地上已经一片狼藉。彼时傅铭渊靠坐在宽厚的座椅里,背对窗外的阳光,面上依然满是压抑着的阴沉。 秦川心里一沉。 那位时小姐大概并不知道,自从她进入傅铭渊视线内的那一刻起,基本动向就已经在他掌握之中了。他以为爱情终会抚平一切,可直到他把那块格外费了心思的手表放到傅铭渊桌上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也许一旦心中有了黑洞,想要填满……却绝非易事。 “那个纪城……” 傅铭渊并未继续说下去,他声音里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面容冰冷,眸中厉色一闪而逝。秦川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语气:“他和瑞宜那边已经签好了合同,离开江城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我会全程跟进,您尽管放心。” 见傅铭渊并未再说什么,秦川却已经微微松了口气:“傅总,时小姐喜欢吃的那家淮扬菜最近推出了新特色,您看今晚的餐厅要不要订在那边?” 提到时思,傅铭渊面上的阴云终于消散了些,秦川默默收拾着地上散落的文件,直到他整理完毕之后重新放回到桌上时,傅铭渊仍有些低沉的声音才终于响了起来:“去订吧。” 秦川答应着出了门,迎面见到李盛安走过来,连忙拦住他:“傅总正在气头上,李叔您还是待会儿再进去吧。” “怎么了?”李盛安皱眉问道,“这两天心情似乎都不太好,还是因为婚期的事?” 秦川摇摇头:“那个纪城,他父亲的手术即使做完了,也需要相当长的术后康复治疗,按理说他不应该没脑子,可还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惹得傅总大发雷霆。” 想到傅铭渊刚刚的眼神,秦川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真让你去做什么,阳奉阴违还不会么?”李盛安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活得不容易,何苦再去为难人家。” “我知道的。”秦川答应着,面上却多了几分疑虑,“可是李叔,我看着……好像越来越糟了。” 对于时思的出现,他们的乐观似乎为时过早,随着傅铭渊占有欲的加深,她似乎越来越像一把双刃剑,让所有人进退两难起来。 李盛安叹了口气,向来和善的笑容也浅淡了许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苏澜和时思跟在副总监身后,一面朝会客室走着,一面低声聊天。苏澜挽着时思的手,悄声问道:“纪城是不是和你表白了?” “你……”时思呼吸一滞,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早上给纪城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收拾东西,他说他正在天台抽烟,我说咱们两个一会儿上去找他,可他说想单独和你聊聊,这么明显的事情……”苏澜说着,了然的笑了笑。 时思迟疑的问道:“可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