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香港老板想见你。就在厂长办公室,你快点过去吧。” 刘春芳连碗筷都顾不上洗,又匆匆赶到厂长办公室。 她到的时候,厂长,科长以及几位厂领导都在。 方老板带着他的几个下属正在跟他们谈什么。 看到她进来,厂长笑眯眯地道,“方老板,这是刘春芳。” 方老板向她道谢,“昨晚真是多谢你了。” 此言一出,众人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刘春芳微微皱眉,“您病已经好了?” 方老板点头,朝厂长赞不绝口,“刘春芳同志为人很不错。昨晚我发烧到医院打点滴,刚好她也在医院,助理回去帮我拿衣服,她一直帮我看着。让我想到我家里那三个不孝女。明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却远不如刘同志细心。” 厂长恍然大悟,顺嘴夸道,“刘春芳同志确实是我们厂的能力干将,她工作踏实,在会计室兢兢业业工作六七年,不瞒你说,我还打算下个月就给她升职呢。” 方老板笑呵呵地道,“你很有眼光。原本我不打算买服装厂的,毕竟深圳那边服装非常低廉,在这边开厂纯粹就是浪费。但是我从刘同志身上就能窥视你们厂是个有潜力的厂子。价格,就按照咱们刚刚谈的价格。如果你们觉得可以,那咱就签下来。如果不行,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厂长面露为难,“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人做不了主,我得向上面申请。下午,我就给您答复,您看可以吗?” 方老板点头,“行!” 厂长起身,送他出来。 走到门口时,又冲还站在原地的刘春芳道,“愣着干什么,快跟着一块送送方老板啊?” 刘春芳如梦初醒,刚要转身,方老板摆手道,“不用啦。还是别打扰她工作了。” 厂长摸不准他的意思,却也从善如流,“行,听您的。” 木材厂,正在梧桐树下看人打扑克的张德强被人叫了出去。 “妈,你怎么来了?”天气热,张德强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 花婶趴在墙角偷丛张望,确定没人听见,才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忘了,今天有件正事吗?” 张德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正事啊?” “你不是重新找个媳妇吗?我已经跟陈媒婆约好了,下午两点,百货大楼门口。” 张德强想也没想就反对,“这怎么成?两点,我还要上班呢。” 花婶急得不行,“人家姑娘上的是早班,下午两点刚好有空。反正你们厂子现在也没工可开。你溜出去一会儿,谁能知道?” 张德强心里烦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花婶心满意足离开。张德强立在原地,望着墙角伸出来的梧桐叶,久久未能回神。 他知道踏出这一步,他的人生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可是他不想再面对春芳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也不想再听她一遍遍回忆那个死去的儿子。那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无能。 就这样吧。他和春芳就到此为止吧。 刘春芳知道张德强身死是在下午五点。 下午两点,厂长得到上面领导批复,马不停蹄拿着文件去招待所找方老板签合同。 方老板付完钱后,立即召开全体会议。 让厂长继续担任厂长之职,并且让他把仓库积压的衣服全部低价卖出去。 过几天,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