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吗?你是不是疯了!” 楚芸清一句又一句的说着,情绪也越来越激动。那逼问的话,就如同扰人的诅咒般不停的在他耳边回荡。 福生先是有些紧张,可在楚芸清一句句逼问中,最后反倒平静下来。他高高抬着头,蔑着楚芸清冷笑道:“他们不能拯救我,你能吗?亲人?呵!那不过是用着血缘关系,将人绑在一起,彼此忍受与折磨的魔咒。你体会过被人当成傻子一般玩弄,当成猪狗般踹在地上痛打吗?” “……”楚芸清微微敛眉,对福生这一番话,有些感触与同情。 家中虽然算不上是大富大贵,可她从小也都是生活在极为安稳平和的环境中。父母甚少吵架、邻里和睦,她没有悲惨的童年与际遇,一切生活算不上多精彩,却也都是平平实实的。 她不能够切身明白他当时的感受,不能够理解他的童年。可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太多太多,并非人人都是如他这般偏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人身生于世,命如草芥,活如牲马。人能拿刀杀猪宰羊,为何又不能杀人净身?他们罪孽深重,活着也是他人负累。我是在帮他们,帮他们还债,帮他们净化自身罪孽!我没有错!”福生信誓旦旦的说着,脸上的神情甚是自豪得意。仿佛他真的是在做什么天大的好事,而不是在屠戮他人的性命。 他这一番畅言,却叫楚芸清惊了心神。她失望透顶的看着福生,叹息道:“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你以为你这是在做什么?替天行道、助人成仁吗?你以为你是谁?又有什么资格,随意断送他们性命?更勿论,你所害之人还是生养你的生身父母啊!” “呵!母亲?她根本就不配!不贞不洁,她早该在我父亲去世时,就应该与他一同去死。”提及福婶,福生言语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你知道吗?这女人……不知道与多少男人……”说到这,福生眼眸半眯,张嘴狠狠咬着下唇。额上青筋跳动,被绑在绳索里的手紧紧卷握着。 他眼眸看着左前方的位置,眼中的愤怒,就如同一团火,将他团团围绕住。楚芸清知道,他应该回忆,回忆当初那些让他心生不满与怨怒,那些让他滋生心中恶魔的梦魇。 楚芸清不再多言,垂下眼眸低低看着绑在福生身上的绳索。看着他紧紧卷握,几乎已经僵掉的手指。 许久……楚芸清从地上站了起来,盯着似是沉浸在回忆中的福生。她轻轻开口,道了一声:“你还是承认了!人……就是你所杀!” 福生微微一怔,缓过神来回头看走向门口的楚芸清,他开口喊了一声:“楚姑娘!” 楚芸清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福生。 福生扯了扯嘴角,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他说:“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 “嗯?”楚芸清微惊。不是为福生的话,而是为他眼中闪过的那种胜券在握的得意眼神。 “去见见叔公吧!他年纪大了!”福生说。 楚芸清一怔,想了想……突然转身飞快的向屋外跑了去。看着她急速离开的声音,福生淡淡一笑,继续躺倒在地上,仰头看着头顶上污浊的房顶。 “芸清?”刚一出门,就看到徐子清一个人走了回来。 看了一眼她空空的身后,楚芸清道:“他走了?” “嗯!如你所料,这家伙果真逃走了!”徐子清笑得有些无奈。 “芸清!我还真是奇怪……你是怎么知道,那齐大山会突然否认自己杀人,然后又借机逃走的?”徐子清好奇的问。 “其实很简单!福生已经被抓了,他自然也没有再替他顶锅的必要。”楚芸清解释着。 徐子清点点头,突然又察觉到不对劲。拉住楚芸清,疑惑道:“这不对啊!若是他想洗刷他和他妻子的冤情,不是更应该留下来吗?为什么他又要逃走呢?” “是啊!他齐大山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楚芸清笑着反问着徐子清。 徐子清一愣,盯着楚芸清看了一阵后,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是福生让他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齐大山会听他的呢?” “你可别忘了!齐大山可是有一个显而易见的软肋,要是抓住了他的软肋,想要控制他不是很简单吗?”楚芸清提醒着。 徐子清点了点头,看着面色一直有些郁郁的楚芸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从里面一出来,就好像变得有些不对劲啊!” 楚芸清面色微微一怔,就想起昨天,她被宋铁匠关在那废弃的柴房里的事情。 当时楚芸清在屋子里摸索了一阵,当时觉觉得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剩那么一堆柴火有些奇怪。 心里觉得奇怪归奇怪,她现在更着急的是,要怎么从这里离开。活着怎么通知外面的人来将她从这给救出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