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就在她的身后,冲她挑了一下眉。 汤奕可一愣,随即就问编导,“我算成功了吗?” 编导却问周嘉树,“嘉树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跟我表白不是吗?”周嘉树先是笑着说,然后又故作苦恼,“我考虑一下。” 汤奕可表示不介意地说,“你不用考虑了,我还要帮楠姐做饭呢……” 周嘉树笑着拉住她的胳膊,“别,我开玩笑的……” 他失言了。这本该是他们在私底下,才能发生的对话。 汤奕可立即把话题一转,对编导说,“这个太难念出来了,得要十块一句。” 可惜,编导姐姐不接招,“没事儿,我们也录到一句了。” 汤奕可勾住编导的胳膊,不让人回房间,讨价还价着,“姐姐,八块一句吧?” 周嘉树也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问着,“到底什么情况?” 汤奕可把提词卡给他,“只要我念一句你的彩虹屁,我们就能赚八块钱。” 周嘉树很是真诚地说,“我可以自己念,五块一句。” 编导姐姐笑了,“不带这样的……” 话音没收尾,周嘉树就转头喊着,“哥,你来——” 原来是孙天也进屋来了。周嘉树把他喊来,还擅自改动了游戏规则,“念我的彩虹屁,五块一句。” 孙天也马上说着,“就一张吗?不要这么小气,多来点儿,我可以念到你们破产。” 第78章 晚饭后,大家没有离开饭桌。老姚拎出一瓶葡萄酒来,是这一季节目录制伊始,经楠姐批准,花去近一半的生活费买来的,因为家里两位家长都好这一口。如是一天辛苦耕耘下来,晚上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小酌一杯,顿感这钱花得真值得,竟吻合了现代年轻人的理念——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 说到年轻人,焦点自然就放在今天的两位客人身上,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也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他们聊起关于“压力”的话题,还是有发言权的。 然,他们深知,此刻氛围再好,饭桌旁的脸孔再亲切,这仍是一档综艺节目。如果不需要借此机会引起争议,就不要聊得太深,不要袒露他们真实的想法,所以,汤奕可的回话听似真切,其实有点冠冕堂皇。她说,压力是有的,但有压力才有动力,她正学着用平常心看待每件事情。 周嘉树更不好讲真心话,即使他想的很简单——向着自己的目标,再拼二十年。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定有不少人冷嘲热讽,不外是说他靠背景,不知人间疾苦,他的“拼”,和别人的“拼”,可能是一回事儿吗? 周嘉树只能说,他只想尽力完成当下的工作,没有想得太远,走一步看一步吧。 汤奕可的神情与寻常无异,与大家一起望着他,但周嘉树偶然间跟她对上视线,从她似有若无的笑意中,即可明白,她是在说:你居然借鉴我的想法。但,这不过是让他们又多一个无法与旁人说清的小秘密。 这个节目向观众传达的主旨是放下手机,用心生活,所以收拾了碗筷桌椅,他们就在客厅进行一项七八十年代在孩童间流行的游戏:打弹珠,也叫“弹溜溜”。玩法是用胶带在客厅地上贴出一个正方形,参与游戏者在指定距离,将弹珠弹入正方形中,弹珠出界则是‘死’了,把对方的弹珠弹出界,是对方‘死’了。 他们把这个无聊的游戏,玩得津津有味,很是热闹。 直至夜深人静时分,汤奕可和周嘉树才要离开这里,感觉就像过年走亲戚一样。亲人送他们到家门外,叮嘱着,“路上小心,车开慢点儿,安全第一!” 楠姐一家与他们只是这一日的‘亲人’,且在镜头底下,大家都不遗余力地展示出最和善、有趣的一面,气氛不可谓不温馨的,所以离开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动容的。 汤奕可坐进自己的保姆车不久,就收到负责她的写真书的编辑,发来的短信消息。这位编辑说,已将写真书文字部分的最终定稿发送至她的邮箱,望她抽空查阅,尽快给予答复,就可以印刷上市了。 汤奕可刚回复完短信,又听见童童问她,“你和嘉树有考虑什么时候公开吗?” 她从手机上抬起目光,因为一时迷茫,不由自主地转向车窗外。与时髦的不夜之城上海,一入夜即是文化荟萃、百家美食齐齐登场的首都,都不同,这座城市将入凌晨,马路和街道已是冷冷清清,一种江南独有的寂寥之美。 汤奕可回神来,仍无主意,“不知道,你说呢?” “我觉得,还是先等一等,无论节目播出后外界怎么评论你们,我们对外只说,你们是好朋友。”今日童童坐在摄制组的工作室里,看着监视器屏幕,可以想象到节目一经播出,定然引起一场热度风暴,沉默应对,并不是良策,猜测的声音越多,越影响汤奕可在外界眼中的整体形象。若要不让花边新闻成为汤奕可最受关注的关联词,必须早有准备。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