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移通城的时候,姚若愚惊讶地发现,学院内竟然还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他御剑悬于半空,侧耳听了一会儿,发觉多是行人在讨论各家学派的理论学说,而且八栋教学楼内各家学派居然还在开讲,也不知这一天下来,到底换了多少人上台演说。 摇了摇头,姚若愚御剑来到博士楼顶,见宋凯、许烜熔、邹布衣三人正坐在堂内说话,当即笑道:“外面论辩还没结束吧?怎么回来了?” 邹布衣笑了笑,答道:“听了一天,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回来休息休息。” 许烜熔则是蹙眉看向他:“你去哪儿了?一天都没见到你。” 宋凯刀削眉微挑,看了眼他回来的方向,疑惑道:“白天东面有一股极强的波动,应该是有六境级别的强者在交手,是姚哥你么?” “是我,杀了个来挑衅的家伙,没事儿,不提这些,怎么样,今天各家论辩表现如何?” 说话间,姚若愚已经来到桌旁坐下,也不客气地拿起一盘糕点品尝起来。 对于他的恶形恶状,三人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在意,倒是邹布衣含笑道:“白天我在阴阳家的讲堂那儿说了两场,宋院长和许部长应该是在各家轮流听讲的吧?” 点了点头,宋凯淡然道:“我听了法家、纵横家和兵家的论辩,说是论辩,其实也就是个人演说,大多没有什么新意,不过纵横家有一个叫吴佳敏的女子感觉很有水平,尤其是关于合纵之道,极为纯熟。” “我也听了法家的演说,”看了眼姚若愚,许烜熔眸中隐有深意,“估计是和凯哥错开了时间,我听的那人,极为推崇以刑法断罪之说,他还对如今的官场制度亲亲相隐,官官相护,使得情在法上的现象极为排斥,数次批判说这是误国之现象。” 看见她眼神的时候,姚若愚还没反应过来,待得听她说完才有所领悟,看了她一眼,见许烜熔微不可觉地点点头,这才脸色有些黯然地叹息了声。 能够让许烜熔称赞的人偌大华夏恐怕都没有几个,要是在将范围缩小到法家子弟中,恐怕也只有那位数次暗中算计自己等人的丁言志了。 对姚若愚莫名其妙地突然叹息,宋凯和邹布衣都有些迷惑,不过随后,许烜熔又是说道:“另外我还听了道家的演说,今天抽签轮到的是三清山,他们的理论无非是‘不贵治人贵治己’这些老掉牙的东西。” 邹布衣羽扇轻摇,颔首笑道:“确实是老掉牙,这道理虽然浅显易懂,但是说说容易,做到却难,要是真能人贵治己,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兵灾人祸。” 宋凯则是对丁言志的理论颇感兴趣,其实他本身性格也偏向于法家,喜欢以酷法治民,若非姚若愚和许烜熔反对,他可能将极大多数的犯罪都会判决为死刑。 见宋凯问起那人身份,许烜熔眨了眨眼睛,淡然笑道:“我没记他名字。” “等会儿我看下抽签的名单,可惜啊,错过了一位同道中人的演说。”宋凯啧啧出声,颇为感叹。 姚若愚欲言又止,半晌后才苦笑道:“凯凯,我知道那人是谁。” “是谁?”宋凯闻言一喜,急忙问道。 喉头微微蠕动,姚若愚半晌后才是苦笑一声:“丁言志。” 宋凯一怔,好半天后,他才愕然道:“你没在开玩笑吧?是丁哥?” “是他,”姚若愚神色复杂,苦笑道,“本来没想这么早告诉你们的,但是既然这次他亲自来了,想必也是想要做一个了断,早晚也要告诉你们的。” 听他言语,宋凯不觉皱起眉头,他能听出姚若愚的隐含意思,只是越是明白,他就越是糊涂,丁言志要和他们做一个了断?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唇角笑意苦涩,姚若愚长叹一声,将当年丁言志掳走许烜熔,自己追随千里,在蒙古发现对方身份,大打出手从而决裂,到最后这次对方来参加大比,这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尽数叙述了一遍。 待得姚若愚将事情全部说完,宋凯面色已然近乎呆滞,纵然以他之智慧,也根本想不到,当年那个一直在暗中算计文艺部众人的幕后黑手,竟然就是前前任的文艺部部长丁言志。 “跟随历史洪流,不去做那螳臂当车的事么?”宋凯眼神复杂,喃喃自语。 邹布衣从旁也全部听了一遍,不觉诧异道:“蒙古虽然军力强盛,几乎算是华夏四国中仅次于大宋的,但是要说他们未来必定能够统一华夏,这也太过武断了吧?” 因为有邹布衣在,姚若愚叙述的时候刻意隐瞒了众人穿越和早就知道蒙古将会一统天下的事情,所以此时见他发问,姚若愚只能苦笑道:“每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既然执意认为蒙古将会是华夏共主,我们也强求不得。” 邹布衣闻言微微颔首,感叹道:“虽然没有直接交过手,但是光是征川期间对方的数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