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裴锦朝就领着唐敏的手,慢慢的去了祠堂。 这祠堂是她第一次进来,平日里都是郭毅在打理,而在寻常的日子,也只有裴锦朝踏足其中,别的人都不许进来。 上面摆放着裴家几代祖宗的排位,因为根基浅,并没有多少,也就十几个罢了。 两人在眼前的蒲团上,冲着裴家的祖宗磕了头,然后她就被裴锦朝扶起来。 “我带你去见见父王和母妃。”裴锦朝上前,在一道墙壁上轻轻的按了一下,然后墙壁换换的向外打开,里面传出来一阵柔和的光芒,“进来吧。” 唐敏走进去,看到上面只摆放着两个牌位,其中一人叫刘珏,而妻子则叫陆颖慧。 她知道,眼前的两个牌位就是他的父亲睿亲王和睿亲王妃。 他们的一切都是自己从裴锦朝的口中听到的,却也是寥寥,而即使看到眼前的牌位,她也无法产生什么特别的情感。 不过她却从心里感到尊重,是而上前,撩起衣裳下摆跪在蒲团上。 “表哥,我应该喊什么?”她扭头看着裴锦朝。 裴锦朝被她这小模样给逗笑了,随即撩起衣裳和她跪在一起,看着上面的两个牌位道:“父王母妃,爹娘,父亲母亲都可以,他们是不会介意的。” “嗯!”她冲着两人艰难的磕了三个头,然后道:“父亲母亲,儿媳唐敏敬上。虽说有点迟,但是却带着你们的孙儿来拜见的,还望不要介意。” “他们不会的,只会高兴。”裴锦朝笑道,“前世就没有给他们留下子嗣,若非如此,他们或许也不用走的那么早。” 唐敏不置可否,她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说什么。 “其实我的死,珍妃并不知情,她也不是罪魁,而是被人当做借刀杀人的工具罢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和她提起前世自己的事情,“那毒药当初是被父王带回府的,也是刘彦亲手交到了父王的手里,后来经由府内厨子的烹饪,然后让珍妃端给了我。” “父亲应该是很聪明的人,如何就没有察觉的出来。” “我当时已经死了,也无法得知父王入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通过陆晟后来和我的交谈才猜到了这一点,唯一让我觉得不理解的是,当年的父王为何没有反抗。或许是当初他也已经中毒,命不久矣也犹未可知。” 否则的话,那一切都无法解释,当初就算父王已经退出朝堂数年,也绝对不是没有反抗之力。 这件事,他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陆晟知道的不太清楚,当年参与其中的也大多都死的死,活着的大多都是钱淮安的心腹,想要弄清楚一切都需要时间。 两人靠在这里说到很晚,最后唐敏是在裴锦朝的怀里睡过去了。 密室内,裴锦朝将她整个人用狐裘裹着抱在怀里,盘膝坐在蒲团上,看着那两个牌位,唇畔的笑容柔和而舒缓。 “如此,你们两位是否可以放心了?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敏敏的肚子里怀着的是这大荣朝的主子,也是你们和我的希望,他绝对不会成为刘彦那般心思歹毒却昏庸草包的帝王,所以你们在天之灵,请安息吧。” 在这里一直坐到深夜,直到外面传来敲打的声响,他才回过神,伸出手钻进狐裘披风里摸了摸唐敏的小手,一片火热,然后抱着她站起身走出了祠堂。 此时整个盛京鞭炮声齐名,子夜一过,新的一年正式来临,厨房里也开始忙碌起来。 “孙老,您还没喝够?”走进正堂,看到孙老依旧和裴海强在喝酒。 孙老拿着酒盏,轻抿一口,“清泉酒坊酿的酒,可是供不应求,也亏得公子能买上几十坛。” “那也不能喝太多,也不看看您都多大年纪了。”他看着两人道:“待会儿就是年夜饭,可别耽搁了。” 回到寝室,他轻轻的喊醒唐敏,看着她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笑道:“懒丫头,该吃年夜饭了。” “嗯!”睁开眼,反应慢半拍的看了看四周的场景,想着自己居然在他父母的灵位前睡着了,颇为懊恼,“表哥也不知道喊我一声,多失礼。” “不碍事的,他们不会怪你的。厨房里已经做好了水饺,起来吃几个再睡。” “好!” 暖阁里,邹氏看到他们出来,上前就着儿子的手,扶着唐敏坐下,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儿,知道在祠堂里没有受凉,这才放下心来。 “困得话吃几个水饺就去休息,早上也不用起的太早,今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