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而邪恶:“终于等到你自投罗网的这天。” 这里,到处都是积灰,无处不荒凉,无处不衰败。 此时的季岩像是从阴间里出来的厉鬼,他的手用力地握住杜沅的手腕儿,像是来向杜沅索命的。 杜沅唇角翘了翘,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季岩,勾唇道:“是么?” 她伸手把季岩往墙上一推,双手摁在了他的窄腰两侧,仰头在他的脖颈边说:“我等的时间也不短。你说,我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她抬起一只手,手指从季岩的耳际往下滑…… 季岩双目紧盯着杜沅,见杜沅整个人看上去灰扑扑的,没忍住,身子一软,趴在杜沅的脖颈边儿上,笑场了。 随后,两人也没怎么收拾着这屋子,就只是上楼,去了曾经他们待得最多的地方——季岩的卧室。 在这栋房子里,每一个角落都常满了他们的回忆。 杜沅站在窗前,推开窗,回头,只见季岩手里拿着她和他通信的“信箱”。其实就是一个木匣子,做成了信箱的模样。可以把信从开的口子里投进去,但要看信,就得把匣子打开。匣子上上了锁。 季岩把放屋里家具的遮灰布揭开,坐下,对窗前的杜沅招了招手:“阿沅,过来,到我这里来。” 季岩曾经在杜沅说分手后,给杜沅写过好几封信,但是杜沅再没回他。现在,他和杜沅说起过去时,心结已经解开,所以再看以前的信,心里也是相当坦然的。 杜沅坐在季岩身边,就见季岩打开匣子,把信都取出来给她,淡声道:“都是给你的。” 杜沅诧异,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就一封一封地看了起来。刚开始的信是季岩在抗议,不同意分手,后面的,就是他写的一些生活、拍戏的日常。季岩的文字比他本人感性很多,看得杜沅既惭愧又后悔。 等到开最后一封信时,映入她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岩岩亲启。 是当初她对季岩解释来龙去脉的那封信。 杜沅有些震惊——原来,当初季岩根本就没看过这封信! 季岩也有很震惊,他张了张口,半晌才说:“原来你给我写过信。” 不管是杜沅写过信还是季岩没有看过信,都让二人相当震惊。这就等于,他们彼此都在那看似毫无希望五年里,等待着彼此。 他们虽然分开了,还对对方有误解,甚至表面上已经开始了新生活,但在他们的心底,他们一直在等着对方重新走近自己的生命里。 季岩打开信,信上的字迹依然清晰。 岩岩: 见字如晤。 前几日我和你提了分手,本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再不和你联系。但因你是我心爱之人,我本不愿割舍,你对此决定亦不赞同,乃至多次前来寻我,意求复合,是以数日过去,我依旧不曾放下。 我知你爱我,如同我之爱你。本是我提的分手,我亦伤心欲绝,食不下咽,何况于你,是在我们情浓之时被我提了分手。 将心比心,我知道你眼下的难过,我的难过亦不比你少上半分。 故,我多日辗转反侧,忧心于你,亦伤情于你我二人关系之断绝,更希望能来日重聚,特以此信与你,说知来龙去脉。 后面的,便是杜沅叙述的她怎么看到有人前来要债、叶雨如何分析形势,告诉杜沅,如果她不离开季岩,会害了季岩。 尽管叶雨已死,大家都认为死者为大,但季岩释怀之余,并不能消除对叶雨的厌恶。因为叶雨从中作梗,让他和杜沅分开了五年时间。 而看到这封信,让他知道,杜沅没想真和他分开,他又觉得,他和杜沅原本近的不能更近的关系又近了许多。 他继续看着信,在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后,她于信中道: 我不欲与你分开,但又恐令你为难。值此之际,你我暂且断绝往来,方能于你的事业有所助益,亦免去你在我和令尊令堂之间选择的烦恼。 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也会是我唯一爱的人。 但令人遗憾的是,当我遇到你,你已适婚,而我却仍未成年。我们的感情,并不为世人所容,如果曝光,更会成为一道枷锁,锁住你的前途。这非我所乐见,我爱你,自然望你越来越好,而非阻碍你。 值此之际,你我之局无他法可解,唯有暂且分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