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已吩咐煮了姜汤,里面有暮夏等人伺候着,姐姐难得来一趟,过来帮我选个花样子,打算绣几条帕子姑娘过年时候用。”似是将喜鹊拉走了。 楚暖倚在靠枕上,气道:“这个刁滑的奴才,不过是我出来得急,她先穿了厚袄子才跟出来,怕我发落她才说出这些话。” 楚晴始终记得之前楚晚在沐恩伯府落水那次,喜鹊怕裙子脱落,见楚晚躺在地上也不去扶。这样把自己看得比主子重要的丫头还真是不敢用,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一己之利出卖了主子。 可眼下不是追究这事的时机,喜鹊自有楚晚回到盈翠阁去发落。 恰暮夏端了茶进来,楚晴亲自捧给楚晚,见她轻啜几口,脸色泛出红润来,才笑道:“你这般着急地过来干什么?不会是知道我得了两坛好酒过来抢我的吧?” 今儿一早沐恩伯府送腊八粥的同时还带了几坛酒过来,是周琳去年酿的梅花酒。 “周琳送的酒我也得了,抢你的干什么?”楚晚勉强笑笑,默了好半天才道:“今天官媒上门来提亲,我娘怕老夫人不同意,逼着我学楚暖寻死呢。” “是哪家人家?”楚晴上午去汲古阁取了几本书回来,然后徐嬷嬷进来送账本,两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还没听说这事儿。 楚晚低声道:“四皇子。” “四皇子?”楚晴惊呼一声,“这么好的亲事,祖母怎可能不应?”话刚出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提亲,而且找的是官媒……” “大伯娘也有这个顾虑,说或许有什么企图,可我娘非说大伯娘存着私心,怕祖母被大伯娘说动了,拒了这桩亲事,就让我去祖母那里闹腾。”楚晚气得脸色涨红,“咱们从小就读女戒女则,我又不是楚暖,怎能做这种事情?我不答应,我娘就骂我没心没肺,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 楚晴思量片刻道:“不管从女戒还是纲常来说,咱们原本就不该干涉长辈议亲,而且,说句实话,我觉得四皇子提亲肯定大半是奔着咱们府来的,二姐姐要是闹腾了惹得祖父祖母生厌,甚至与全家人反目,就算亲事成了四皇子也不见得会重视二姐姐。倒不如就听祖母的……家里长辈固然为府里考虑得多,但也不会任由咱们过得不如意。退一万步,有国公府在后头撑腰,日子也不可能难过到哪里去。” 楚晚细细琢磨会儿,点头道:“还是你看得清楚,今儿我舅母来了,我娘肯定又是受了我舅母的挑唆。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她哪里明白怎样才是好呢。” 说话间,暮夏端了姜汤进来。 楚晚酽酽地喝了一大碗,觉得浑身热乎乎得舒坦了许多,又和楚晴商量起过年的穿戴来。过年的衣裳都做好了,每位姑娘四身,留着出门做客的时候换着穿。 楚晴便把自己的四身展开摊在炕上,说那件衣裳配什么裙子,戴什么首饰,梳什么头发,直到天快擦黑,楚晚才告辞。 临行前,楚晴又嘱咐她,“回去再喝碗姜汤,夜里要是不舒服尽管吩咐人去请府医,临到年根了,生病不吉利。” “知道了,”楚晚笑着答应,“啰里啰唆的,都快成小老太太了。” 因天冷,各房早就不到宁安院用饭了,都在自己院子里吃。六月早早过来说楚澍在外院吃,让楚晴别往四房院跑了。 楚晴一个人吃,晚饭便用得简单,只一素一荤,清炒山药和红烧牛肉,外加一小碗紫菜蛋花汤,和两只奶香卷酥。 吃过饭,让暮夏跟问秋陪着沿着倚水阁四周走动两圈算是消了食,才又窝在暖洋洋的大炕上。 问秋把蜡烛挑得亮亮的,楚晴就着烛光翻弄从汲古阁带回来的书。 手一抖,也不知从哪本里头飘出一张寸许长的字条来,飘飘悠悠的正落在问秋脚边。 问秋俯身捡起来递给楚晴,上面胡乱写着一个“太”字。 楚晴心头一跳,想起很久之前在书册里也见到过类似的字条,写得是“當”和“心”字,再加上这个,岂不就是“当心太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