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画了荷叶领。 徐嬷嬷会画却不会裁,还是春笑手巧,用细棉布试了好几次,才做出来荷叶的形状。 楚晴迫不及待地试了试,玫红色的褙子,翻出来嫩黄色的荷叶领,像是花瓣当中芬芳的花蕊,而楚晴便似花中仙子,甜美可爱。 对于楚晴的新衣裳,倚水阁上下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好在针线房缝制衣裳并不保密,大家都知道各人选的什么式样,也没人再多此一举地过来打听。 只楚晚来过一次,看着楚晴鄙夷地说:“眼瞅着都十一了,怎么还穿得跟个小孩子似的,除了你,府里姑娘都没有做通袖袄的,连刚来的楚晞都裁得玫瑰金如意纹褙子。依我看,不如让绣娘把通袖袄剪短三分,这样就能显出腰身了。” 楚晴将身上褙子往里卷了卷,试着走了两步,问道:“有腰身吗?” 楚晚肆无忌惮地笑,“还真是上下一般粗,以后少吃点肉吧,长那么胖,怎么嫁得出去?” 楚晴扳着手指头数,“离及笄还差五年,等过了十三岁再慢慢减少饭量。二姐姐是裁的什么衣裳?” 过年是孩子们的节日,针线房一早得了明氏的指令,先将几位姑娘的衣裳赶了出来。 楚晚便让喜鹊回盈翠阁取来当场换上。 大红色鸾凤穿牡丹的素面褙子,墨蓝色绣着红色牡丹花的湘裙。湘裙虽不像楚暖那样蓬得极开,可也是略有些舒展,衬得腰身细软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楚晚这种肤色偏黑的人,就适合大红大绿,显得人非常大气而且大方。 楚晴赞道:“很好看,然后戴朵大花或者大凤钗就很好。” 楚晚毫不矜持地道:“我娘将她以前的凤钗重新炸了送给我,正好留着过年戴。”过年时候,人们穿戴都喜庆夸张,楚晚戴支大凤钗并不惹眼。 日子就在姑娘们为衣饰费神费力的时候悄然滑过,转眼就是小年。 楚曈与楚晞及时地好了病,一大家子人重又聚在宁安院。 趁着人没到齐,楚景拿出本册子递给楚晴,“本来想请沈在野写本字帖,他说字不外传只得作罢,这本是表哥写的,倒也适合你。” 楚晴翻了翻,是用唐楷抄录的左思的《三都赋》,字体融了薛稷的婀娜绮丽与颜真卿的朴茂端庄,非常适合女子临习。 可在楚晴看来,却是少了几分随意与洒脱。 不过,能特地写这么厚一本贴子,楚晴还是非常感谢的,笑意盈盈地谢过楚景,又对明怀远福了福,“多谢表哥。” 明怀远微微颌首,笑容清俊高远,“初学写字,最紧要的是把笔画架构练好,《三都赋》里差不多把常用的字都包含了,表妹临上两年基本就可以掌握。” 满屋子的男人,大都是宝蓝色或者鸦青色的锦袍,唯独明怀远仍是一袭白衣,昂昂然若野鹤之在鸡群。 楚曈咬着唇,心跳得是那么快,那么急,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而面颊已在明怀远不经意的侧目中,染了粉霞。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举手投足就像高山遗雪般高贵优雅,让人不敢直视,即便漫天繁星,也比不上他眼中清浅的光芒。 楚曈屏住气息,轻轻地走到楚晴身边,声音轻柔糯软,“六妹妹,可否借我看一下?” 楚晴笑着递给她。 楚曈慢慢翻着,雪白的澄心纸一行行工整的唐楷犹如一双双闪动的眼睛,调皮地眨着眼睛。 心跳莫名地停了半拍。 楚曈深吸口气,将书还给楚晴,转身对着明怀远柔柔一笑,“我的字写的也不好,能否请表哥指点……” 话未说完,楚景已打断她,“表哥来年二月就要春闱,这阵子正忙于书习制艺,三妹妹不可耽搁表哥。” 楚曈脸色涨得通红,急急地解释,“我并非要耽搁表哥举业,就是想在表哥闲暇时请教一二。” 楚景正色道:“内外有别,表哥即便有空也多在外院,怎会在内院走动?” 楚曈立刻闭了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蕴了泪水,盈盈欲滴。 楚昊看不过去,低声对楚景道:“三妹妹也是妹妹,大哥何必厚此薄彼?表哥得空再抄一本便是。” 楚景拍拍楚昊的肩头,温和地解释,“我不是厚此薄彼,一是六妹妹早就托我寻字帖,应该有个先来后到。第二,听说三妹妹幼承庭训,五六岁上就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想必字体已定,没有必要重练其它字体。第三,想必二弟不知,表哥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