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听见了吧?” 楚暖心头便是一喜。 流光缎是江南织造司新出的料子,头一批只织出来十几匹,尽数贡到宫里。谢贵妃得了六匹,自己留下两匹,其余赏给娘家安国公府与卫国公府各两匹。 昨天她也是一眼就看中了那两匹流光缎,但她是庶女,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晚与楚晴各拿了一匹。 如今有机会能裁这么一身衣裳,她心里是抓心挠肺地痒,可仍不敢应,只懦懦地低着头。 文老夫人闻言却有几分意动。 国公爷六十寿诞,来贺寿的世家必定不少,她特地嘱咐孙女们务必穿着宫里赏赐的布料,一来是讨好贵妃娘娘,二来就是在宾客面前显摆自己家的体面。 如果三个孙女都穿着流光缎,岂不又彰显出她的大度与公平来?要知道并非每个公侯世家都能善待庶女,让她们跟嫡女一般用度。 再者,楚暖只比楚晚小半岁,也该在众人面前露个脸儿,若能借此机会结门好亲,对国公府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不过数息工夫,文老夫人脑子已转了几转,眉眼间又露出慈祥的笑来,“你们几个和睦,祖母心里也高兴,就依晴丫头所说,这两匹流光缎给你们每人裁一身,玫瑰紫的褙子配着玫红色裙子,最亮眼不过……翡翠,你去针线房跑一趟,让她们紧着姑娘们的衣裳先做,务必要做得精细。” 楚晚大急,想阻拦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楚家人相貌好,姑娘们生得也都不错,个个称得上是美人,楚晚单拿出来也算中上之姿,可在几个姐妹中间却完全不够看的。 平常她就凭借着衣饰打扮增色,所以这次说什么也想昧下楚晴的流光缎来为自己添彩,可老夫人这么一说,三个人穿同样的衣料,岂不就单单显出她貌丑来? 文氏看到女儿的样子,岂不知她心中所想,悄悄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笑道:“娘说得对,到时候咱家这三朵花齐刷刷地站出来保准让他们看傻眼……针线房这几日事情多,少不得让她们多辛苦辛苦。”既然辛苦,难免顾此失彼,届时四丫头跟五丫头的衣服没做齐整也是情理之中。 楚晴闻言笑道:“既是如此,我的衣服就不在那边裁了,回头让徐嬷嬷缝也是一样……翡翠姐姐稍等,让问秋跟姐姐一同过去,把我的布料单剪出来。” 楚暖眸光闪了闪,也笑着开口,“我也不麻烦针线房了,反正这阵子都没什么事儿,就自己学着裁一裁。麻烦翡翠姐姐顺便让她们把我的布料也剪出来。” 翡翠见文老夫人点头,笑着答应了。 楚晴就看到世子夫人明氏唇角微翘,露出浅淡的笑容。 此时国公爷并几个儿孙陆续到了宁安院,众人便起身往饭厅去。 卫国公楚恪有四儿一女,其中长子楚溥现在宁夏任总兵,三子楚沨外放在文登当县令,而四子楚澍则外出游学去了。 眼下留在国公府的只有二子楚渐,以及几个孙子辈的少爷。 因没有外人,男桌跟女桌间便未架屏风,一家人团团圆圆地用了饭。 饭罢,说了几句家常话,各自告辞。少爷们住在外院,姑娘们的住处则是在花园里。 楚晚心里憋着气,文氏少不得开解几句,两人便往二房院去。楚暖得了好料子心里窃喜,这喜悦又不能在楚晚跟文氏面前显出来,只苦苦压抑着快步回了秋爽院。 楚晴渐渐地与明氏走在一处。 明氏见她笑意盈盈,步履轻快,悄悄道一声,“你这个小促狭鬼。” 楚晴撇一下嘴,脸上显出少见的任性,置气般道:“她比我大,却次次都要我让她,这次我不想让,以后也不再让。” 明氏笑着捏捏她的手,“她平常太骄纵了,也该长个记性……本想沾便宜,反而折了匹料子,难保不会找你麻烦。” 楚晴亲密地靠在明氏肩头,“多谢伯娘提醒,我可不怕她,以前是不想惹事。” “你这个鬼机灵,”明氏伸手点一下楚晴额头,“你不用针线房,要不我送到外头做,衣锦阁跟真彩楼的手艺都不错。” 楚晴想一下,也不客气,“那就麻烦伯娘了。”回身让问秋把衣料给了明氏的丫鬟石榴,又悄悄对明氏道:“其实要不回布料我另外也有准备,反正不会让她们如愿。” 明氏轻笑,“总算长大了,不过可得记着,在府里争闹不算什么,千万别闹到外面损了国公府的面子……这府里还是老夫人说了算,以后你的亲事少不得要着落在她身上。” 楚晴乖巧地点头,“我会好好巴结老夫人。” 明氏失笑,眼看着快走到大房院门口,止住脚步,将楚晴斗篷的带子紧了紧,又嘱咐问秋:“好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