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根细细的长绳。 看到绳子另一头所系之物,苍梧瞳孔一缩,几乎是惊呼出声:“他怎么会有此物?!” “你们人类的黑市,还是不得了的。”随后跟来的风彻,看着那东西,幽幽开口。 苍梧扫了他一眼,盯着那个纯白的瓷瓶,神色复杂。 “他说非万不得已之时,不要轻易使用。” 辟闾将瓶子放回云生怀里,从苍梧手中将人接过。 他这一抱,便愈发显得云生瘦弱纤细。 苍梧眉头紧锁着,她此刻的心情,早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魔心泉水,是何等存在。 既便是黑市,也是百年难求的存在。 可他还是拿到了…… “这个时候,就别感性了。”风彻眼眸一转,看向林子那头。 “他来了。” 苍梧闻声收敛了心神,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身形佝偻的人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此人步履蹒跚,拄着拐杖的手背上青筋盘踞,枯如树皮。 看到那道身影,苍梧眸子微微一眯,随即瞳孔一缩。 “祭司大人?”她语气疑惑,望着来人缓缓开口。 “参见魔尊。”来人走到她身前三步之外站定,身子一颤,恭恭敬敬地跪下身来。 风彻在这里呆了数百年,头一次见到这情形,惊讶的同时,也更加笃定了心中猜测。 偷偷睨着苍梧,暗暗祈祷她不要记恨自己伤了她的宝贝“儿子”。 看到他出现在此处,苍梧心中的疑惑不断放大。 仰黎要在神塔摆设祭坛,祭司不可能不在场。 她睨了眼风彻,看他的神情,这个人,也不似是冒牌货。 既然是真正的守护人,但未免也太凑巧了。 虽是有传闻说,这个入口的守卫,时常休眠沉睡,不会为难入内者。 但这鬼地方几百年才来那么几个人,这个概率真的是太不准确了,完全就是废话。 她思绪不断飘散,联系前后的种种,金眸一眯。 “天极山下的彼岸花,是你的杰作吗?” 她的语气,有些危险。 祭司将头埋得更低,姿态更加虔诚谦卑。 “希望大人不要计较属下擅作主张。” 苍梧眉头微挑:“此话要怎么讲?” “彼岸花乃我魔族国度之花,属下铺织此路,只为等待大人归来。”祭司一字一顿,语气诚恳而坚定。 苍梧金色的眸中,眼波不断流转。 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打量和揣测。 联系到之前的“彼岸之花”和裴云凡的言辞,苍梧心想他当初口中所说那人,便是眼前这北境祭司了。 可裴云凡知晓仰黎所做之事,对于仰黎,她绝对不会原谅。 他自是不会与他联手,再来设计害自己。 若真是如此,那她的眼光,可真的是烂到家了。 她微垂下眼睑,俯视着地上所跪的那道黑影。 神色清冷:“我究竟是何身份?” 祭司闻言,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她时,神情欣喜。 未雨在山林之外,等候了一夜。 虽是相信苍梧的为人,她既是答应了自己,便该会兑现承诺。 可细细一想,又有些拿不准。 毕竟是仰黎最先利用了她,枉顾她的意愿,给她强加了那么多麻烦。 心神不宁地等了一宿,第二日天还未亮,便看到山林之中走出两道身影。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心头一喜,忙快步迎了上去。 看见她,苍梧只是凉凉地瞥了一眼,神色冷漠。 “既是要请魔尊大人过去,总得有些诚意吧?”跟着她出来之人,却不是辟闾,而是风彻。 见到未雨激动的神情,他扫了眼空荡荡的周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开口。 未雨不知他是谁,可听他说话的语气,便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不敢大意。 只得恭敬赔罪道:“到了临近镇上,未雨便立马为二位大人安排坐骑。” 风彻盯着她,撇了撇嘴,没有再发难。 而苍梧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 她眼眸深邃地望着远方,那处一轮圆日正冉冉往上升起。 缓慢,却承载着无尽的希望。 她眼中波光流转,又回眸深深看了眼那片深邃的山林,心思沉沉。 风彻瞅着她,心道知晓了那样的真相,她要还能轻巧才怪了呢。 无奈地撇了撇嘴,余光却瞥见未雨也在打量她。 不悦地重重咳嗽了两声,挡在她身前,拦住未雨的视线。 语气不善道:“丑八怪,你瞎瞧什么呢?别把咱家魔尊大人给瞧丑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