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他批一次,毕竟我跟苏落盏直接对过话,”费渡露出他那种惯常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似笑非笑,“而且我之前写过一篇关于‘受害人’研究的小文章,前不久还有幸被一位老师看中,收入了相关学科第三版教材的参考资料里。对了,今年四月份我还拿到了燕公大应用心理下的一个研究生名额,过了九月,说不定也能算半个内部人员了——骆队,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上回那位处事很灵活的领导?” 骆闻舟:“……” 这他妈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第52章 亨伯特·亨伯特 十九 哪怕费渡突然脑残,在市中心非法飙车,被骆闻舟亲自逮回来关小黑屋,听起来也比他现在这话正常。 骆闻舟两侧的太阳穴狂跳不止,过载的cpu才刚降了一次温,眼看又有要熊熊燃烧的意思——四月份拿到的名额,就算费渡财大气粗、门多路广,开始准备这件事应该也是去年的时候了。 为什么? 他是一觉醒来突然醉心学术?急性吃饱了撑的?为了追陶然?还是突然发现自己厌倦了这个充满铜臭的世界? 这时,楼下大约是有些拥挤,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的照片被不小心碰掉了,她忙伸手去够,可是一阵风正好吹过来,把陈旧的相纸卷向了更远的地方,这分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意外,对于神经足够敏感脆弱的人来说,却仿佛冥冥中暗示了什么似的,那女人突然崩溃,踉跄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沙哑而富有穿透力的哭声扶摇直上,顺着楼道的窗户缝隙刺了进来,而在这种令人不安的喧嚣中,一个法医科的技术人员小跑着过来:“骆队,你们昨天送过来的样本检验结果出来了,布条上的血迹就是曲桐的!” 骆闻舟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费渡一会,然后一言不发地往陆局办公室走去。 二十分钟以后,费渡拎着两盒冰激凌走进了暂时收容苏落盏的房间,往小桌上一放:“吃吗,要哪个?” 苏落盏看了看他,犹豫片刻,指了指草莓的。 费渡把草莓的让给她,自己拿起了另一盒,接着,他又从兜里摸出一副耳机插在手机上,打开一个球赛直播,翘起二郎腿,边吃边看,不搭理她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苏落盏刚开始安安静静的,不怎么和他有眼神接触,吃到一半,发现对方毫无开口的意思,她终于忍不住主动看了费渡一眼,她的目光扫过费渡的衬衫、手机,最后落到了他搭在桌子上的手腕上。 苏落盏歪头对着他的手表打量了片刻,脚尖在地面上轻轻点了两下:“你的表是真的吗?” 费渡可能是没听见,全无反应。 苏落盏等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越过桌面,轻轻地在他手机旁边敲了两下。 费渡这才被惊动,揪下了一边的耳机:“嗯,什么事?” 他手机的音量放得很大,安静的屋子里,能听见解说员的吱哇乱叫从耳机里漏出来。 苏落盏咬着塑料勺的一角:“你是来干什么的,不审我吗?” “哦,同事忙,让我过来看你一会。”费渡好像舍不得离开手机屏幕,目光只分给了她一秒就又落回了球赛上,答对得十分心不在焉。 别人问东问西,那女孩就装疯卖傻,可别人对她不感兴趣,她好像又觉得不甘心。 苏落盏刚开始隔一会往费渡那里瞟一眼,后来吃完了冰激凌,干脆盯着他看起来,主动搭话问:“你也是警察?” 费渡懒洋洋地回答:“实习生。” “实习生很有钱吗?”苏落盏非常成人化地挑了一下眉,“你的表好像挺贵的,是真货还是高仿?” 费渡似乎觉得她这话十分好笑,先是十分讶异地挑起眉,随后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你还知道什么叫‘高仿’,小姑娘,这都谁教你的啊?” 苏落盏的脸色倏地一沉,明显被他这种逗小孩的轻慢态度冒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