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跑得这样快,也不怕摔着。 他手下力道不轻,楚楚被他揉地小口吸着气,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她承认地这样爽快,贺时霆的心跳漏了半拍。 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楚楚道:“我想了您一早上呢,咱们快去书房。” 原来是等着他教识字。成,是他自作多情。 贺时霆眉峰微挑,弹了这小没良心的一指头,楚楚左额撞出的红刚消,右边又被弹了一下,她委屈地伸手去捂。 “您做什么呀。” 她的手在被弹了的地方捂过,那里顿时多了一片亮晶晶的炭黑,映着楚楚皎白的肌肤,很是滑稽。 贺时霆失笑,握住她的手翻过来,果然在她掌心看到好多脏兮兮的黑炭。 “小花猫。”贺时霆帮楚楚擦去额上的炭灰,“去哪瞎闹了?” 楚楚仰着脸任他擦,软软地道:“没闹,我在小厨房炖糖梨。” 贺时霆越擦,她脸上的越脏。 他啧了一声,拉着楚楚往房里走,边走边问:“糖梨?” 他们两人走在路上,丫鬟看见楚楚额上黑色的灰,赶紧跑着去准备了洁面的东西。两人到了房内,贺时霆让她坐下,把帕子浸到温水里。 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她抿着唇,好一会才道:“您早上咳嗽了两声。” 贺时霆拧帕子的手顿住,脸上倏然浮现一个笑,“特意为我做的?” 楚楚被他笑得白净柔软的脸泛红。 她接过贺时霆手上的帕子,往自己额角胡乱擦了擦,被贺时霆抢去,仔细给她擦干净了。 楚楚洗完手,贺时霆脸上的笑没褪,谨和把那盅冰糖炖梨端上来,他笑意更深。 他素来不爱甜,喝这碗甜汤喝得倒很喜欢,仿佛这是什么绝世珍馐。 楚楚坐在他对面,闻着香甜的气味,忍不住问:“好喝吗?” 贺时霆放在自己嘴边的勺子转了个弯,送到楚楚面前。 吃饭时,他总会给楚楚嘴里塞东西,楚楚习惯了,下意识张嘴,等喝进这口汤,才想起这是贺时霆用过的勺子。 她的脸霎时红霞遍布,比身上茜色海棠纹的苏绣锦衫还艳丽些。 贺时霆才注意到她的衣裳变了,问道:“什么时候换了衣裳?” 早上的衣裳是他给楚楚挑的,就这么被烧了,楚楚有些心虚,“早上那件衣裳的袖子被,被烧了。” 贺时霆听到烧了两个字,手里的勺子登时哐地一声摔进碗中。 他用眼睛很快地把楚楚从上到下扫视一遍,见没受伤,去掀她的袖子,“烧着手了没有?” 楚楚没拦住,被他看到了一截莹白纤弱的手臂,“没有。” 贺时霆不信,把她的两只袖子撩起来,都检查完,才冷声问:“怎么烧的?” 他脸色很严肃,楚楚很快就发现他动怒了。 贺时霆近日对她好得没了边,她几乎都忘了初见时他有多冷戾了。这会贺时霆沉着脸,楚楚心里陡然一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烧坏衣裳的……” 她没想到贺时霆会是这个反应。 这让她想起她的爹娘,明明原先还对她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变了脸,不喜欢她了。 贺时霆这样生气,他会不会也不要她了……楚楚脸色发白。 谁担心那件破衣裳?贺时霆险些被她气死。 只是楚楚脸色惨白,落了满脸的泪,看上去太过可怜,贺时霆勉强收了收身上寒冽的气息,哄她,“不哭了,没怪你。” 楚楚眼里的泪没止住,哭得直打嗝,还要希冀地看着贺时霆,“真的吗?” 贺时霆怕她哭伤了,给她擦了泪,不断地帮她顺气,“真的。” 楚楚垂下头,带着湿润的哭腔和他道歉,“对不起。” 贺时霆满脑门子的气被她的泪浇得半点发不出来,只能慢慢哄着,又喂她喝了盏热茶。 这件事明面上是揭过去了,但楚楚不知道,等贺时霆私下向谨和问清事情的原委,以后她连小厨房的边都摸不到了。 楚楚被贺时霆带到他的书房,两人相对而坐,贺时霆问了她几个问题。 “原先认识多少字?” “会写吗?” “可知道意思?” 楚楚莫名的紧张,她没认识多少字,把自己能想起来的字都给贺时霆说了一遍。 贺时霆见她识的字不多,干脆从桌上拿了本自己常看的书,开始一个个地教楚楚识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