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向了在外头停着的自己的车。 被放在副驾驶上的凌粟几乎已经软成了一滩泥,在易行给他扣安全带的时候甚至都在不断往下滑落着。 “妈的。”易行飞快给凌粟扣好了安全带,自己大步走到驾驶座上,甩上门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凌粟的店离三院是最近,易行也顾不上什么环境不够好设施不够新了,打横抱着凌粟就冲进了急诊。 ———————————————— 而与此同时的店里。 被凌粟大发去买晚饭的小姑娘才回来,看着店里黑暗着空无一人的样子歪了歪头:“老板怎么自己走了?” 她走进店里,探头喊了两声发现都没有人应,只好站到吧台后把今天的事儿都给收了个尾,顺便收好了桌上的一小袋药:“说好是出来买药的结果还把药落在这儿了,凌粟也真是的……” 她放好了所有东西,锁好门走了。 ———————————————— “疲劳过度,低血糖,营养不良。” 今天晚上海城市中心出了很大的事故,三院这边的急诊根本就忙不过来,所有医生都推着病床在奔跑,血留了一地,四周全都是病人的□□声。 而想凌粟这种没有明显外伤,只是昏迷过去了的情景,医生自然也不会太过于关心。 即使家属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但夜班的医生也很善于应付这样的情况。 “家属你冷静一点,外面都是等着要救命的人。这位凌先生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突然晕厥过去可能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引起的贫血和低血糖,挂水躺一个晚上,如果还不行我们再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您觉得ok么?” 易行咬着牙关,看着倒在病床上紧皱着眉闭着眼睛的凌粟:“行。” 要不是怕凌粟他折腾,他一早就让凌粟转院了。 坐在凌粟的病床旁边,拉上了两边的帘子,托着腮看着平躺着的他。 凌粟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让他脸看上去不过巴掌大,而平常晶莹又活泼的眼睛在闭上后,显得无比的乖顺。易行看着他,不自觉地发起了呆。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凌粟过了。 从他出国以后,这个人避他如蛇蝎,连一条做朋友的路都没有给他了留下。 对着认识多年的他这么冷酷无情,对着那个捡来的贺砚回却…… 易行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恰好,在这个时候,凌粟外头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响了。 易行拿出他的手机,看见上面出现的贺砚回的照片,脸色一沉。 他垂着眼睛把凌粟的手机放到了旁边,任由他在衣服上发着亮光震动着。 等到屏幕亮亮暗暗两三遭,那个闹人的铃声才安静了下去。 易行冷漠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凌粟的电话。 不断拨着。 ———————————————— 而家里,黑暗卧室里的贺砚回握着手机,呆滞地坐在床头。 他找不到凌粟了。 半夜里的气温很低,门窗紧闭的卧室里没有风,温度却一直一直下降着。 冷成了一个冰窖。 凌粟知道他看不见,所以从来不会让贺砚回等待。他的凌粟永远都会拿着手机,在贺砚回打给他电话的第一时间就会接起来,笑着说上一句宝贝怎么了。 但现在,贺砚回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却只有满室的寂静。 安静得令他发慌。 贺砚回身边的床是冰凉的,和他手里握着的,不断提醒着他“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机械女生一样,冰凉透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