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回站在旁边,肩膀上一边扛着一只猫,笑着歪头:“嗯?” 凌粟拍拍贺砚回让他矮下身子来,最后在他的耳垂上重重亲了一下:“礼物!” 其实,凌粟曾经自诩是十分能保守秘密的好同志,本来都盘算好了,要在所有装修和布置都准备好了之后再告诉贺砚回。 但今天他却不知道 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就失控了。 他开着车,直接带着贺砚回去了新的小区。 “怎么啦?”贺砚回一头雾水,被拉着下车的时候,老大一个人甚至还赖在车里不肯走,“去哪儿呢?” “去把你卖了呢。”凌粟站在旁边,耐心得很,“卖去山里当童养媳。” “那不行。我已经被你养了,就不能给别人了的。”贺砚回抿着唇笑。 “这嘴儿甜的,你学坏了你。”凌粟拉着他的手臂,硬生生把贺砚回扯了出来,“记住路啊。” “好。”贺砚回听了凌粟的话,乖乖一边跟着走一边数着步数,准备着待会儿出来让凌粟验收自己的记忆成果。 “15楼。”凌粟拉着贺砚回的手,两个人的手指交叠着,一路从电梯按键的最底部往上划到了最上方,轻轻按了下去。 按键旁边应声响起了一圈暖白色的光芒。 “这是哪儿啊?”贺砚回还是茫然,拉着凌粟的手就没放了,像是真怕凌粟找个地方把自己给扔了似的。 凌粟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握着钥匙,抿唇不语。直到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凌粟才把钥匙摸了出来,捧着贺砚回的手,看着他微微张着的修长手掌,把一小枚没有任何挂饰的钥匙放到了贺砚回的手心里。 “这是。”凌粟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哽住,“我们的,新家。” 贺砚回明显是愣住了,拿着钥匙和托塔李天王似的 宝相威严。 “愣什么呀。”凌粟拍了拍他的手肘,“快开门呀。” 走廊里的光很好,贺砚回其实可以看见一些很模糊的东西。 他总觉得自己的眼睛像一个□□,时好时坏,有时候像是眼前蒙着一层雾很快就要解开了一样,有时候,这雾又厚重得像堵永远都没法破开的墙一样。 他总害怕着这颗炸弹爆炸,怕它会产生什么自己无法控制的后果。 但现在,贺砚回却根本不想去在意任何关于眼睛的事儿了。 能看见他们的新家就好。 能看见就很好了。 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 门打开的时候,凌粟和贺砚回一起屏住了呼吸。 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凌粟亲自置办的,并且如他所说的一样,满满当当。 新家的转角没有任何尖利的东西,所有的触手可及的,都是柔软的。 贺砚回看不大清,伸出手想自己扶着墙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些凸起的地方。 “诶你小心!”凌粟猛得拉住他,拿着贺砚回的手低头仔细确定了没碰伤才松了口气,“这是准备挂画儿的。” 贺砚回歪了歪头。 “那天不是和你说我在店里碰见小北了嘛。”凌粟让贺砚回拉着自己往前走,一边和他絮叨,一直以来自己装修的所有情绪都像是找到了一个倾斜口,让他根本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我说新家里有一面墙很白,想让他帮忙给画一幅画。” 贺砚回点头:“是那个我一直没见过的小画家?” “对呢,他的画可贵了,好多都是上拍卖行的。”凌粟摇摇头,“但我们又不求什么有特殊艺术价值的,对吧。” “对呀。”贺砚回乖乖巧巧地附和,神情格外真挚。 新家的挑高很高,整个空间看上去就很通透,每个小角落里都有不同的功能分工,真的如凌粟所说的一样,伸手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 “楼梯你小心。”在下面溜达完了一圈之后,凌粟拉着贺砚回上楼,“记得我跟你说的吗,天窗。” “记得记得。”贺砚回被凌粟激动的雀跃弄得无奈,一边跟着他往上走一边嘱咐着他小心。 阁楼的设计很简单,像是个森林里的小木屋一样,除了一块毛绒绒的地毯和几个颜色亮丽的小抱枕,没有什么冗余的东西。 “真的可以躺着看星星。”凌粟带着贺砚回躺下,两个人背后垫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大抱枕,闲适地靠在一起,“等过段时间你要是都能看见了,我们就能看星星了。” 春天看雨,夏天听雷,秋天网月,冬天赏雪。 贺砚回抱住凌粟。 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陪你做。 有你以后,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