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抹弯刀如月,划过最凌厉的杀光,他知道他的长处,本来应算不上长处的长处。 在场三人中,他最快。 男人很擅长用自己的刀,他们草原上的人,打小就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弯刀,长年相随,已成最亲密的伙伴。 面对弯刀逼命,宁辰举剑,落剑,简单而又纯粹,没有任何招式。 然而,就是这简单的一剑,或者一刀,却让男人神色剧变,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避不开。 他不知道,这是少年最擅长的一剑,胸前一线,便是禁区。 宁辰在书院中劈了两个多月柴,这一刀,已落下千千万万遍,熟悉的几乎已刻在骨子里。 男人避不开,只能横刀来挡,刀剑相接,嘭地一声,两人身下皆是入地三分。 “嗖!” 一枚墨色的光芒划破两人之间,男人双眼一缩,旋即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你……你……” 男人倒下了,胸前一根暗矢还在颤抖,他不明白,方才不是说,重新开始,公平一战吗。 “傻瓜,我骗你的。” 宁辰嘴角弯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开口道。 何为公平,你死,我活,这就是公平。 人世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敌人,明知是敌人,还会相信,不是傻瓜,是什么? “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人,你说,我们怎么解决?” 宁辰转动轮椅上前几步,看着眼前的残疾,冷声道。 剩下的战斗已丝毫没有悬念,弓箭终究还是远程攻击的武器,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不会再给其弯弓的机会。 “呵呵!” 残疾古怪一笑,没有求饶,也没有再射出手中的箭,右手抓着塔顶的护栏,用力震断护栏,旋即,身子向后倾倒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掉落下去。 “赵家的人,早晚会来找你。” 掉落的人,没有任何对世间的留恋,唯有如同诅咒般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衰。 宁辰眼睛一眯,他不知道什么赵家的人,但他知道,今天他活了下来。 佛塔上的舍利依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却何曾想过,他若放下屠刀,能成的只能是鬼。 还是那句话,若再有来世,他希望天下太平。 第50章 长孙出宫 夜已过半,寒风更加的刺骨,宁辰隐隐感觉双腿又开始疼了,不免有些心烦气躁,一脸阴沉的下了塔。 佛塔高十丈,残疾死的不能再死,青弓和箭盒散落在不远处,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这是一把好弓,宁辰如是评价道。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弓好,什么样的弓不好,他只是凭着感觉来评价。 这把弓差点上一次把他射了个透心凉,这一次又差一点把他射了个透心凉,他们之间可谓是深仇大恨。 弓的材质不像木头,而是一种看不懂的金属,这个世界的怪异东西太多,他也分不清楚。 青弓的内侧刻着破殇两字,古朴大气,似乎有些年头,应该值不少钱。 从今天起,这青弓就是他的,箭盒也是他的。 回去路,有些远,宁辰不想费力气,就慢慢悠悠地走着,轮椅碾在石路上,响起吱呀吱呀地声音,有些刺耳,不过也比空虚寂寞强。 乌云渐渐遮蔽了月,这该死的天似乎又要下雪了,没完没了,让人不爽。 身后偶然有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宁辰知道那是有人在跟踪他,而且还不是一两个。 他也懒得理会这些,只要没人相杀,就是晴天。 后面的人中定然也有着长孙的探子,他若不小心伤错了人,乐子可就大了。 这个世上,他怕的人不多,可惜,长孙就是其一。 衣尾寒风分外凉,宁辰走在路上,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扶轮椅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不会又要吐血了吧。” 胸口的沉闷让他糟糕的心情更加恶劣,他晚上已经喝过药了,效果似乎很一般。 八百两银子亏了。 凌烟阁内已经很安静,青楼的女子亦需要休息,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真正无情无义的还是这些自诩风流的嫖客。 宁辰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所谓的风流才子,才子是风流了,然而,风流背后都是女子的血泪。 杜十娘跳河了,陈圆圆出家了,柳如是悬梁了,李师师宁死不屈了。 他不是愤青,但要是谁敢在他面前自称风流才子,他也一定会甩他一鞋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