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就行。 然而,他没想到,人若要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就在宁辰与小白马看到了前方的希望,一座城池若隐若现时,不远处,一位白衣男子斜面走来。 白衣男子看到眼前的一人一马后明显也是一愣,在这茫茫雪原中,这样的组合实在过于个性,太好辨认。 有一句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宁辰从男子身上感受到了杀机,眉头轻皱,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见一道冷冽的剑光掩面而来。 “嘭!” 剑指相接,荡起一瀑雪花,男子出剑,快至转瞬沦亡,一剑至身前,剑风逼面。 宁辰左手双指定住剑身,顺势一转,剑锋转向一边,卸力于无形。 同一时间,墨剑出鞘,半挽寒光,霜华激荡,一剑障目。 男子神色不变,左手伸出,一把抓住墨剑,火星四溅,竟是一双生铁锻造的手套。 宁辰双眼一眯,手中墨剑再添三分力道,嘭地一声,硬是生铁的手套斩出一个半指深的口子。 丝丝鲜血顺着墨剑剑锋流出,白衣男子首度见红,握剑的手一转,剑身分解,剑中取剑,刺向宁辰心口。 “无耻。” 宁辰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却不曾检讨自己曾经是否更加不要脸。 剑中藏剑,令人防不胜防,然而,宁辰却遇到过比这更凶险的情况,所以,他动了。 轮椅不退反进,转身的刹那,墨剑回斩,如死神的镰刀,划过一道黑色的光华。 墨剑很快,招式也很刁钻,但宁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力不从心,这一剑,慢了。 最起码,比他在面对无头阴骑时慢上许多。 “哗!” 衣帛裂开,划出一瀑血花,白衣男子连退三步,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宁辰心情烦躁,很不满意,他的身体较之当时变慢了,身下的轮椅速度也跟不上。 这其实不难理解,幻境与现实毕竟有着差距,将虚幻的招式变为现实岂能如此简单就能做到。 白衣男子的心情同样不好,他发现他武道五品的修为竟然无法完全压制眼前的少年,招式的对拼更是隐隐落于下风。 宁辰坐在轮椅上,双眼微微眯起掩饰了心中的思绪,通过方才短暂的交锋他也可以感觉出来,这白衣男子武道修为并不如那老太监,只是手中的长剑有些麻烦。 他要感谢在幽冥地狱幻境中的折磨,不然他还会是昔日那个空有修为却无法发挥的白痴。 说到底,练武就是用来打架的,强身健体就是屁话。 他跟剑供奉学剑的时候,老头就曾说过,剑的作用就是用来杀人,除此之外,别无它用。 而拿剑的人,就是剑者,拿剑杀人者。 当然,这个世上能称得上剑者的人不多,剑供奉说自己最多只能算半个,如此说来,他和眼前的白衣男子连半个也算不上。 宁辰开始有些恶心,也许是先前吃生肉吃的,眼睛也被雪光刺的有些疼,这个地方真不是打架的好地方。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少年,瞬息功夫长剑再度逼命。 剑出的那一刻他还在想,为何这少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宁辰缓过神,墨剑横于身前,挡住咽喉前的一剑,旋即脑袋一偏,墨剑划过长剑剑身,刹那间的回转,鲜血洒落,断臂飞舞。 看着漫天洒落的鲜血,宁辰轻叹,他还是最擅长断人手臂,因为手臂是离他最近的。 下一刻,轮椅转动,墨剑再转,墨光划过,见血封喉。 白衣男子眼睁睁地倒了下去,身体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砸落雪中,再也无法站起。 “咳咳。” 宁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不耐烦地伸手擦了一把,随即弯下腰在白衣男子身上随意摸索了几下,起身拍了一下小白马的屁股,道,“走,跟小爷进城。” “呼哧。” 小白马应了一声,跟着轮椅旁,缓慢地朝远处的古城走去。 古城真的很远,两个家伙走到城中时,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街上的客栈已要打烊,硬是让宁辰给阻止下来,他很饿,他兄弟小白马也很饿。 掌柜开始很不耐烦,不过待看到眼前少年手中拳头大的银子时,脸色立马阴转晴,恨不得将少年当祖宗一般供起来。 宁辰淡淡地朝小白马甩了一个眼神,示意道,怎么样,跟着哥混还是不错的吧。 小白马低眉顺眼地回应,态度端正,让宁辰很是满意。 “公子要吃什么?”掌柜谄媚地笑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