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是不是?” 不妨她猜中了,蒋岚索性跺了跺脚一咬牙道:“昨夜的混乱中,绍堂哥被刺了一剑,刺在胸口,听说,听说要不行了。”说道后来已经泣不成声,哪怕蒋绍意图不轨,但是蒋岚小时候没少跟在他后面玩闹,蒋绍对她一直不错。见他落得这个下场,岂能不伤心。 天璇只觉得被雷打到一般,懵住了,茫然的看着蒋岚,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继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张脸白的几乎透明。 白的蒋岚心中一跳,想也不想的扶住了天璇,颤着声道:“大嫂,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天璇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不行了’三个字不断冲击着她的神智。 “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你肯定希望他活着。” 那一天的话犹言在耳。她很贪心,她希望他们两个都活的好好的,蒋峥是她丈夫,她爱恋他,依赖他。 蒋绍是陪她长大的表哥,疼她宠她,哪怕他掳走她,软禁她,可她依旧希望他能好好的,娶妻生子,幸福美满,她怨过他却没恨过他。眼眶内的泪不觉满了,慢慢的漫下来,扑簌簌的落在衣领上。 蒋岚慌了神,见她哭,自己跟着流泪。 刘氏进来时便见姑嫂二人俱是无声泪流,心里一叹。她是为着靖郡王妃而来,靖郡王妃想见天璇,刘氏便被请了过去,蒋峥请她过来坐镇就是为了打发各种理由来找天璇的访客。但是靖郡王妃是不同的,那是把天璇养大的人,在天璇眼里,靖郡王妃不是生母胜似生母,她不会因为这几年的疏远而忘记这份恩情。 所以她来了,哪怕靖郡王妃没说为何而来,刘氏心里也猜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是为了谁? 如若不告知天璇一声,日后等她知道了,这孩子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至于她作何决定,刘氏自己都说不清楚哪一个更明智。 “郡王妃来了,你要不要见上一面?”刘氏问。 蒋岚眼泪一收,下意识看着天璇。 天璇低头拭了拭泪,站起来道:“好。” 蒋岚张了张嘴,天璇看了看她,似乎想笑一笑,奈何心思郁绕,遂只能挤了挤嘴角:“那是我姨母,视我如亲女的姨母。”从小,蒋歆有的,她都有,哪怕后来做不成婆媳,姨母待她这份心都没变过。 天璇去见了靖郡王妃,过了会儿,靖郡王妃就下山了。再过了会儿,将来也走了,而天璇就乔装改扮成蒋岚的丫鬟,跟着她回了王府。 果不其然,蒋峥也在王府,在下山之前,天璇就派人通知了他。她决定下山,但她不会刻意瞒着他。 在山上想的再好,见到蒋峥,天璇浑身不自在,只觉得又羞又愧。 蒋峥深深的看她两眼,最终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的长发:“一路都打点好了,你速去速回。” 天璇讷讷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知能说什么。 见她为难模样,蒋峥心情倒是略略好了些,没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去见另一个男人,可那个人是蒋绍,蒋绍终究是不同的,不管是对他而言还是对天璇而言。 若是天璇不知道还罢,既然她知道了,二婶还求了,不让她过去,这件事就会成为她的一个心结,稍一触碰就发疼发酸,如此,他宁愿她过去。 # 一路走来,天璇果然一个人都没遇见,就连三竹居内都寂静无声,唯有满院子的竹叶簌簌声。三竹居。君子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名为三竹居。 小时候,她是常来的,十一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再一次踏入旧地,天璇发现和十年前相差无几,恍惚间让人觉得时光也倒退到了十年前。 天璇脚步微微一顿,又抬起了脚,入眼都是熟悉的景致,陈年的记忆逐渐苏醒,又酸又涩。她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同时油然而生一股胆怯。她不动声色的抽出锦帕擦了擦了手,擦干手心的冷汗。 到了门口,白露和寒露驻足,低声道:“夫人,我们就在门口,有事您唤一声。” 天璇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慢慢的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理了理袖口,似乎这样就能理顺紊乱的心绪。 她进了屋,房门并没有关上,守在门口的白露两人一眼就能看见屋内的情况。 床上的人面色惨白,就连嘴唇都发白发干,其实他的唇色一直比常人鲜艳,真真正正的不点而朱,不显女气,只衬得他更为俊美,羡煞旁人。 天璇目光定在他苍白的脸上,眼角开始微微的发酸,她眨了眨眼,把眼泪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