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都护府的侍卫,满打满算最多一百人,北郊大营远在城外,且之前两次往边城发兵,营中主力大半都不在了。 老瓦说过,营中暗地里,还有秦野安插的暗桩,所以即便是伍昆此时想从北郊大营调兵,那也是来不及的。 厉致远那边有一千多人,对付一百来人,便是伍昆个人武力很高,可也绝对插翅难飞。 姜媃将方方面面都考虑了进去,这些时日她哪里是什么都没做,反而是做了很多次。 摸清了上都护府的防御,还暗中联络上了龚清和厉致远,并且借由龚清手里的圣旨,先下手为强,给伍昆定了罪再说、 她做的隐秘,笃定伍昆是决计想不到的。 有心算无心,怎么这个胜面都更大一些。 然而,伍昆竟是面不改色,仿佛厉致远那一千人在他眼里就是乌合之众。 “罪?”他怒极反笑,眼神闪烁,“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本都护无罪!” 最后一个字音方落,他手一伸,声若洪钟地喝道:“木仓来!” 当即,长随飞快奉上红缨长木仓。 “嗡”那长木仓在伍昆手里发出嗡鸣,他大笑一声:“尔等蝼蚁,尽管放马过来!” 厉致远咬牙,脸上闪过戾气,多年来的羞辱此时爆发出来,他也是几欲红眼。 “给我杀!谁若能取伍昆首级,我定嘉赏黄金百两!”厉致远喝道。 这声落,像是巨石投落湖面,激荡起层层波澜。 “杀!” 厉致远的人马在重赏之下,毫不犹豫冲上去,上都护的人也不甘示弱,不肖伍昆吩咐,直接拿着兵刃冲出府来,见人就杀! 伍昆更是勇猛,他一手木仓术简直无人能敌,每挥一下,就像是串糖葫芦一样,一串好几个人。 他再是哈哈大笑着一甩长木仓,被贯穿的几个人又被甩飞出去,还撞倒其他人。 一个照面的功夫,伍昆脚下,竟是尸体和鲜血最多的。 姜媃眉头越皱越深,她低声问流朱:“若是你和老瓦合力,可有把握杀了伍昆?” 流朱眯眼,观察片刻,然后为难地摇了摇头:“伍昆路数大开大合,甚是霸道,我的暗器只怕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姜媃跺脚,莫非要功亏于溃? 她在商城里头飞快翻阅起来,特别是武器页面,从头看到脚,热武器不能兑换,只是冷兵器也不能对伍昆造成伤害。 她又看了看毒,倒是有杀伤力大一点的,可是不能近伍昆的身,亦是枉然,反而容易伤了自己人。 姜媃眼神凝重,咬着牙道:“难不成,就没人打得过伍昆,只有这样了?” 她这厢还没想出法子,另一头,伍大带着伍倾城和几个粗使婆子,气势汹汹朝姜媃过来。 “贱人!你竟敢害我父亲!”伍大上前,怨毒阴狠地朝着姜媃挥手。 姜媃冷眉冷眼,眸光如电。 流朱不客气,裙摆飞扬,伍大就被倒飞了出去。 躲在府门里的仆役诧异地看着姜媃,好似不晓得这是如何一回事。 姜媃也没必要躲了,她直接从侧门出去,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场一边倒的厮杀。 脚下是缓缓蔓延的鲜血,殷红的色泽,铺天盖地,仿佛要将这天地一起给染成红色。 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明显还温热着,可一个眨眼,生和死就这般接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