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土石冲天而起,留下直径一丈的深坑, 爆炸产生的巨大热量,使坑边木屑疯狂燃烧。 他心中不由一阵后怕。 孟雪里所听见的细微响动,是刀刃出鞘的声音。 原来对面不止五人, 而是六个。 此人没有射箭, 不曾暴露自身方位,眼见同伴重伤却无动于衷,气息分毫不露,冷静甚至冷漠地等待机会,直到这一刻。 因为孟雪里孤勇, 寒山四人站位分散。他祭出一张爆破符,打向距离孟雪里位置最远的寒山弟子,刀光一闪,身形随之跃起,向孟雪里扑杀而去。 与此同时,与孟雪里交手的两人猛然爆发,刀势更快更急。 那道大喊‘他不是孟雪里’的愤怒声音,只为趁他心神松弛的瞬间,使同伴趁机发难。 孟雪里依然无暇回身,喝道:“扔过来。” 己方毫发无损,算上被钉在树干的倒霉鬼,他已然重伤对面三人。如此惨状,对面却毫无退意,越打越狠。 他明白这种心态,并非心志坚定,而是既然已经痛下血本,付出了代价,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收回一点利息。 寒山弟子闻言一怔。李唯犹在半空还未落地,扔什么?人吗? 张溯源反应稍快,御剑而起,一把握住李唯身前短剑,向孟雪里掷去:“孟长老!接剑!” ‘光阴百代’虽断为两截,彼此却互有感应,短剑穿过林叶空隙,在半空划过一道明亮流光,如生灵识般直直飞向孟雪里。‘喀’一声脆响,重新接作长枪。 恰在此刻,孟雪里侧身躲过背后袭来的刀锋,枪尖横扫身前,划过半个圆弧,逼得身前两人连连后退,手臂一转,直向后刺。 这一枪真元猛增,使了八分力道,他知道此人隐匿已久,最后时刻才暴起发难,必是敌人中最难对付,战力最强者。 出乎意料地,一枪落空,背后没有传来利刃穿透软甲,刺破皮肉的闷声。 一道黑影借助刀势飞掠,与他擦肩而过,直向前飞去。 孟雪里心中一个激灵,暗道糟糕,对方第二刀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 其余两个黑斗篷,自他枪下被逼退后,急速翻滚卸力,与那人汇合一处。 电光火石间尘埃落定,张溯源与李唯恰好持剑赶来,孟雪里挽了个枪花,枪尖指地:“停手。” 两人不明所以,定睛一看,三个黑色斗篷中显出一角寒山白袍,是何铭被人扣住脉门,刀锋抵在后颈。大概穴道受制,神色十分痛苦。 场间气氛变得寂静而紧张。一阵微风拂过,吹散烟气和草木烧焦的味道。鸟兽无声,落木簌簌。 两边相隔十余丈,张溯源沉声问:“尔等何人?” 对面沉默无语。身穿隐匿斗篷,就是为了遮掩身份,方便劫掠,这般简直多此一问。 最后暴起发难的人,身形高挑,气势凛然: “孟长老,你身份贵重,我们无意害你性命。这小子的命可没你值钱!” 他声音经过斗篷伪装,嘶哑难听。 张溯源冷声道:“你们不顾同伴性命吗?” 除去这三人,树林中、草地上还有三个黑斗篷重伤难支,无力再战。按常理来说,己方底牌更多。 却听一人笑道:“无所谓,我等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孟雪里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我寒山弟子有什么损伤,你们六个都走不出这山谷。何必呢?还是活着好。” 黑斗篷们又是一阵沉默。 那人话音一转,指了指孟雪里腰间锦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