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她冰冷地笑,低声自语:“要怎样下刀,才不那么痛呢?” 然而她的脸上却并无惧怕,也突然没有了不甘,话语间出乎意料地没有那些沉重。 卫子悦盯着匕首,掩盖不住脸上得意的笑,伸出指甲长长的玉手拍打着卫子楠的脸:“你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采薇那丫头以后恐怕只会更加忠心。多好,你们两个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 感觉到那只狂傲的手,拍打在自己脸上,卫子楠霎时露出了森寒杀意,低哑克制的声音将她的不满尽数展现,咬牙低语:“把你的脏手拿开!” 卫子悦偏不,反而手掌一扬,正如过去的许许多多次一样,她想扇庶妹的脸就尽情地扇,想打她就尽管使出拳脚。 那只素白的手,下一刻就要掌掴在脸上,卫子楠却只一抬手,就牢牢掐住对方的手腕,再狠狠用力,痛得太子妃当即扭曲了五官。 “啊——你!你干什么!放手!”突然的变故让卫子悦花容失色,“别想着负隅顽抗,你再不松手,仔细我让采薇毁了容貌!” 可惜她的话没有任何威慑作用,手腕只是越来越痛,而恒王妃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卫子楠眯着眼笑,嘴角勾起越发显得邪气,方才顺从而不甘的表情似乎从未出现在她脸上过。她一字一顿,又颇为轻快地说:“我是在想,要怎样下刀,才会让你不那么痛,毕竟,我比你慈悲。” 卫子悦就跟见了鬼似的。什么?为什么会是她!她心中顿时慌了…… “你……你不可以伤我!我堂堂太子妃,焉能在你恒王府受伤,你仔细闯了大祸!你要知道,我便是被你胁迫,也不可能放走那死丫头!” 那是她最后的底牌,无论如何不能轻易让步。哪怕她自己羊入虎口,很可能被反过来要挟放了采薇。 卫子楠笑出了声,脸上神色淡淡,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太子妃莫不是觉得我要鱼死网破?或者,恼羞成怒,拿你要挟换回采薇?不,我还没有蠢到你这个地步。” 欣采上来拽卫子楠的手,反被她轻而易举推翻倒地,腰背磕碰在椅子扶手上,半晌爬不起来。卫子悦痛得两眼发黑,任凭她拳打脚踢,踹在卫子楠的身上,也改变不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太子妃到底是养尊处优,踢在我身上,还不如挠痒痒。你们不是嘲笑我糙得很么,半点女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现在如何,是否也希望如我一样,皮厚一点。” 说完,松开了卫子悦的手。 太子妃失了桎梏摔在地上,脚踝吃痛,竟然扭伤了。她捂着手腕说不出话,已痛得满头大汗。卫子楠在她身旁蹲下,也如卫子悦拍她脸时那样,粗糙的手轻打在对方脸上,夹带着满腔轻蔑。 “我不妨明确地告诉你,想威胁我,没用。采薇的命我要,你的命终究一天我也拿得到。是不是很不甘?我没有被你摆布,让你感觉到作为嫡女,作为太子妃高高在上的荣光。像你这种人,不指望你明白众生平等,因为就连对人尊重,你也不懂。嫡出,庶出,命也,是老天爷操纵的命,而不是由你来摆布。我不恨老天不公,因为老天从来不公,恨也无用。而我恨你,总有一天要让你受尽折磨,将我当年所受的屈辱双倍奉还。” “你!不可理喻!”卫子悦终于稍缓了疼痛,张嘴怒骂。 “不可理喻的是你。”卫子楠揶揄地笑,用匕首在她脸上磨蹭,吓得太子妃噤若寒蝉,“你以为搭上太子就能继续耀武扬威,何等愚蠢。太子难道真的愿意为了你,去面对他本不该承受的危难,且毫不曾动摇?” 卫子悦的脸,陡然一僵。是啊,太子怎么甘心。 “别人家的是贤内助,太子家的却是惹祸精,且这还怪不了我,一切只是你自作自受罢了。太子是聪明人,一旦想明白,你觉得还有你的好日子过?” 诚然,卫子楠这话是说出来吓人的,谁又能确保太子不乐意当冤大头呢。但太子妃脸上稍纵即逝的慌张,被她牢牢抓住。 惊慌过后,卫子悦很快镇定下来:“一码归一码,别以为你能吓唬住我。采薇还在我手里,不是你说几句话就能救出来的。主动权到底还在我这儿,你这样,是想逼我杀了她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