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为什么,这让春谨然头痛欲裂,比面对夏侯正南那破晓之约时还要裂。 “我只是随口问问,春少侠你怎么还真琢磨上了,瞧这辛苦的,”靳夫人掩面而笑,“好啦好啦,当我没讲过。” 春谨然心底一颤。 明明是妇人,却总不经意间流露出少女的神态,偏还没有半点做作,仿佛浑然天成。 别人受用与否春谨然不知,他却只觉得不寒而栗。 “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不远处的郭判嗤之以鼻,“勘验了一上午,还不是同我最初的推断一样。” “非也。”若靳夫人是千年女妖,那郭判就是蟋蟀蚂蚱,对付他都不用武器的。 “何处非也?”郭判皱眉,那架势就是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就打你个烟花灿烂。 “我记得郭大侠说聂双姑娘是先被人勒死,然后再伪装成上吊?” “不对吗?” “不全对。聂双姑娘先被人勒过不假,但并没有死,或许,只是昏迷。” “你是说……” “聂双姑娘被人吊起的时候,还活着。” 郭判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不愿相信,亦不忍相信。 “有和凭据?” “敢问郭大侠将聂双姑娘放下来时,她是否双目圆睁?” “是又如何。” “吊死之人,因无法呼吸,故常会伴有双目圆整,甚至眼珠突出的情况。” “那按照你的说法,被勒致死之人也可能会因为无法呼吸而双目圆整。” “这只是其一。其二,聂双姑娘脖颈上两道索痕都清晰可见,并无二致,可若是一个生前造成一个死后造成,那么死后的勒痕必定轻且浅,因为人死之后气血不通,不可能形成同生前一样的索痕。” “你说不同就不同?” “郭大侠不是常与衙门打交道吗,想必认识几个仵作,一问便知。” 话到此处,郭判知道,眼前这家伙八成是对的。一想到那姑娘竟二次受苦,他就恨不得把凶手剥皮吃肉:“这个畜生!” “凶手要真是外来的,早逃之夭夭了,上哪儿去找啊。”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然后另一个声音稍大些,道:“也可能就在山庄之中啊,毕竟……” 意有所指的半截话立刻被接上:“对啊,杀人什么的,他们最在行了。” 好事者隐匿在人群之中,无从分辨,可他们话里所指的是何门何派,再明显不过。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一处——暗花楼。 一直阴着脸的戈松香,没法继续保持沉默:“暗花楼此番前来是为夏侯山庄贺喜,绝不可能借机做生意。而且若真想杀一个人,也不用弄这么复杂。” 戈松香的声音有些尖利,与他消瘦得近乎病态的身形莫名契合,像刀刃划过青石板,让人浑身不舒服。 江湖上大部分豪杰都没见过戈松香本人——前些年见过的都死得差不多,这些年他已深居简出,杀人的事全部交给义子们去做——所以这正厅里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可这已经足够让众江湖客心中一寒,仿佛自己已经上了暗花楼的名单,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一命呜呼。 “好了好了,”夏侯正南不知是听腻了,还是终于有了主人的自觉,开始打圆场,“大家都是朋友,不好互相猜疑。” 庄主发话,嘈杂慢慢平息,正厅恢复安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