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到时都说您屈打成招,岂不有损夏侯山庄的威望。” 夏侯正南原本只是姑且听之,听到后面却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讲讲,眼下这个情况,老夫如何才能以德服人?” 靳梨云道:“用证据说话。从出事到现在,我们只判断出聂双姑娘是被人杀害后又伪装成了自杀,然后郭大侠说他看见了春少侠夜半外出,之后我们便认定春少侠嫌疑最大,齐聚到了正堂。但云儿想,若是再细细查看聂双姑娘的尸身还有房间,或许还会有更多的线索出现,待到铁证如山,即便不用大刑,疑凶也无可抵赖。” 一番话不疾不徐,却入情入理,这时若再坚持用刑,倒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况且这事本就只牵扯到玄妙派和夏侯山庄,其他各派乐得作壁上观,更没人会在此时冒头。 春谨然讶异于靳梨云的帮腔,一时分不清她是单纯看不过去出手相助,还是别有居心。 倒是靳夫人,不着痕迹地瞟了女儿一眼,显然不大高兴,但也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似乎她只是不满被唱了反调,对于究竟是动刑还是勘察并不在意,仿佛那只是随口一提的建议,驳就驳了。 春谨然一时搞不太清,好吧,他向来也不擅长搞清女人的心思。 “云儿说得在理,”夏侯正南终于发了话,“还望苦一师太不要介意,为了找到凶手,怕是还要再细细勘察。” 话是说得有礼,可夏侯正南那淡淡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任何歉意。 “好,”苦一师太也是果断之人,不卑不亢回道,“我徒死在夏侯山庄,我相信庄主会给玄妙派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夏侯正南微笑,然后对着下面众门派道,“聂双姑娘死在夏侯山庄,捉拿凶手我夏侯山庄责无旁贷,但现在真凶尚不明朗,毕竟瓜田李下,所以我建议大家推举出一位公正之人进行此次勘察。这样一来,既可以让苦一师太放心 ,也可以避免人多脚杂,破坏了线索。众掌门以为如何?” 被点名的众掌门们面面相觑,心照不宣——这是找公正之人?呸,这是找垫背侠呢! “说到公正,非圆真大师莫属啊!” “是啊。” “对。” “嗯嗯。” 武林总是会在这样的时候显出空前的团结。 “阿弥陀佛。承蒙诸位帮主信得过,老衲自不会推脱。”圆真大师缓缓开口,气息沉稳,声音定然,仿佛俗世间的万物都无法扰乱他的心神。 春谨然不由得心生敬重,这才是得道高僧…… “只可惜老衲年迈衰弱,眼花耳聋,有心帮忙,力却不足,但若诸位信得过寒山派,老衲可遣最得力的弟子定尘前往勘察……” 这个精明的老秃驴! 众人也恍然大悟,难怪答应那么爽快,自己不用担责光让徒弟背锅就行了,高啊。 夏侯正南:“我们既信得过大师,当然也信得过您的弟子。” 这话在春谨然听来,就是“谁垫背都一样,我摔不疼便好。” 正鄙视于这些人道貌岸然的无耻,一直站在圆真大师身后的三个年轻和尚中,个头最矮的那个走了出来,对着夏侯正南微微点头,平和的声音清澈干净,像山间的清泉:“小僧定尘,夏侯庄主请差人带路。” 在场众人本以为还得打几回合太极拳,或虚情恭维,或假意客气,抑或其他不痛不痒却可消磨时光的对话,反正除了苦一师太,也没多少人着急。可眼前的年轻僧人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了,不扭捏作态,也无拖泥带水,简单直接得像一把刀,锋利地划破满室虚与委蛇,让一切重归清明。 可他又并不是刀,即便此时,站在正中,仍平和自若,安定从容,就像一盏茶,袅袅茶香沁得你烦躁尽散,重归宁静。 “不用差人,我亲自带小师父去。”夏侯正南说着,竟真的从座位上起身。 又是那种眼神。 只不过这次没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放在了定尘身上。 春谨然再没办法解释成错觉了,他能用自己的轻功发誓,这位庄主根本就是同道中人! 难怪八十岁才有儿子,不是要不到,是前半辈子根本没想要吧,玩到老了才发现后继无人,赶紧找补。可即便如此,也没有给孩子的娘一个名分。江湖上没人知道夏侯赋的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