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总觉得有一肚子理由,可真说要挑出哪个来反驳春谨然,又都好像站不住脚。 春谨然却在这短暂的相对无言里,忽地回过味儿来,试探性地问:“这夏侯山庄,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在暗处的可怕势力?” 房书路一脸迷茫:“你指的是什么?” 春谨然没料到是这么个回答,也有点蒙圈,他要知道是什么还用问房书路?不过这么鸡同鸭讲下去显然是没有结果的,所以他试着从头说明:“上午在夏侯山庄大门口,我就发现了,虽然来的人很多,但不管什么门派,哪怕像圆真大师那样德高望重的,也都乖乖排队进门,好像对这夏侯山庄十分敬畏。然后就是杭家刚死女儿,他家儿子就成亲这事,也做得很不地道,按理说杭家和夏侯山庄在江湖上名声相当,而杭老爷子又是个暴脾气,怎么想都不该派人来贺喜,不砸场子就不错了,可现在的情况是他派人来了,还是杭家的四公子,在丧女又丧妻的时候这样做,几乎是给了夏侯山庄最大的面子。再加上你刚刚对我的规劝,总让我有种感觉,好像这个夏侯山庄不仅仅是个武林世家,还是……” “江湖霸主?”房书路帮他补完,虽然声音压得很低。 这四个字正中春谨然的内心,也是他的疑惑来源:“自我入江湖以来,什么武林盟主一统天下之类就只是传说,提到夏侯山庄,通常都是跟杭家平起平坐的,像什么北有夏侯庄,南有云中杭,行踪莫测天然居,水路通达沧浪帮。可是到了这里,一切又好像并非如此。” “原来是这样。”房书路总算明白了他的症结所在,故一脸严肃地向他宣布,“恭喜你,今日才算是真正踏入江湖了。” 春谨然囧。 房书路耐心解释:“夏侯山庄之所以到今天还只是个武林世家,不是缺少势力,只是缺少后人。夏侯赋娇生惯养,只爱风花雪月,夏侯正南自己又年事已高,也就不愿意折腾了。” 何止年事已高,一百零三岁,简直是奔着成仙去的。 不过—— 春谨然:“你说来说去,也没讲那势力到底是什么?” “他家通着朝廷呢。”郭判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屋里出来了,估计是看不下去房书路的舒缓婉约,直接简单粗暴给了答案,“不知道是哪个王爷的后人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反正是上面有人,别说杭家要给他面子,就是百年前,朱方鹤一统江湖的时候,也不敢对夏侯山庄怎么样。” 听到这里,春谨然总算恍然大悟。 难怪各门派都对夏侯山庄如此敬畏,难怪暴烈如杭匪也要给他家面子,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江湖水深,啧,白浪诚不欺他。 夜幕初降,下人纷纷点亮各处灯笼,整个夏侯山庄仿佛瞬间活了起来,风声,水声,欢笑声,好不热闹。 春谨然来到凤凰台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熙攘光景,很多已经落座或正准备落座的江湖豪杰们,互相寒暄着,攀谈着,仿佛这并非一场山庄晚宴,而是舞林大会。 所谓凤凰台,其实是夏侯山庄一处宴客的地方,因依水而建,后又修有假山,故从前人诗“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中取了这个名字,至于真正的凤凰台在哪里,又是何模样,并不重要,附庸风雅罢了。 直到这时,春谨然才明白为何裘天海要提前两日来到这里,因为看起来,好像所有的武林豪杰都在今日抵达了,而看这架势,这顿晚宴,便是夏侯山庄给众豪杰的接风宴。 只见整个凤凰台的宾客桌案被排成了方方正正的回字圈,共三层,最里面的一层圈最小,桌案也最少,显然是为各家掌门准备的,小圈距离近,也方便联络感情;中间一层范围稍大些,桌案也更多一些,应该是为各门派的重要弟子准备的,而且前面是掌门后面是弟子,这样安排也便于同门派的就近交流;最外围则显然是给那些不大被重视的边缘门派的,或者再说得直白一些,就是闲杂人等,比如春谨然这种。 裘天海在里圈坐下,裘洋和白浪跟在他身后,坐到了中间那层,春谨然很识相地坐到最外围,却并不懊恼,因为这样便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东张西望,摇头晃脑—— 祈万贯果然来了,就在对面的第二层,正拿着一沓纸状物不停地给身边人分发,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是不管从祈万贯的性格分析,还是从各路江湖好汉的表情上推理,那玩意儿都铁定不会是银票就对了。 杭明俊也在,而且巧了,就坐在祈万贯的前面,最里层。他正盯着面前的酒杯出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作为朋友,春谨然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然后是房书路,嗯,第二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