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扯这么多,扯皮只是为了杀价而已。 小毛深知这一点,笑得非常和气地说:“郝阿姨,这套房子是南北通透的,肯定有一面朝北,不过朝北的房间面积比较小。现在是冬天,等到过完年,天气暖和了,将客厅两边的窗户打开,穿堂风一过,家里非常舒服,夏天都可以不用开空调。所以朝北的房间也不会潮湿阴冷的,你尽管放心。这间最小的房子是保姆房,离大门最近,方便……” 小毛一一应对老太太的挑刺,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然后他又说:“关键是这房子便宜,这采光、这楼层,这布局,你都看到了,楼上楼下,隔壁那一栋同一户型同一面积的房子,比这套房子要贵好几十万呢。这么便宜的价格,买到就是赚到啊!” 最后这一句,简直说到了老太太的心坎里。她脸上的笑都挤成了褶子:“还行吧!” 至于蒋丽妃,纵横街坊邻里无敌手的老太太完全不惧。孕妇又怎么样?拿着肚子当令箭?她有本事一辈子揣着大肚子,不然,迟早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可郝老太太不一样,她只会越来越老,越来越脆弱,轮碰瓷,十个蒋丽妃都不是老太太的对手。 小毛完全无视了一脸漆黑坐在沙发上的蒋丽妃,领着老两口出门,边走边说:“郝阿姨你真有眼光,这套房才挂出来两天,就有四五波客户来看过了,就是面积大了点,总价比较高,不然更俏,早被人买走了。我也是看郝阿姨你诚心想买,也就诚心给你透个底,昨天有个客户就非常想买,只是还差点首付,在凑钱呢!若不是房主遇到了事,急着用钱,也不会低于市场价这么多。郝阿姨,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再想遇到这么好,价格又这么便宜的房子就难了。” 老太太被他奉承得很舒服,八卦地问道:“房主遇到什么了事了啊?还有,那个女人是房主的老婆?她不同意卖房子? 小毛的声音降低了两分:“哎,老婆出轨了,闹离婚呢,听说肚子里的孩子好像都不是房主的。郝阿姨,你放心,产证我们都确认过了,这是房主婚前全款买的,根据婚姻法,跟他老婆没关系,这个你可以放心!” 郝阿姨鄙夷地说:“不要脸,出轨怀了野男人的种,还好意思赖在男方的房子里,要是我闺女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我非得打死她!” 啪地一声! 关上的大门,把两人的声音隔绝在了外面。 蒋丽妃又羞又气,手用力攥紧了家居服的下摆,难堪极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圆滚滚的肚子,怒骂道:“都是你,都怪你,你就是我这辈子的耻辱。” 这个孩子是她婚内出轨的铁证,也是把她钉在道德的耻辱架上的标志。只要有了这个孩子,似乎随便一个人来都能踩她两脚,骂她几句,这种耻辱和标签将会伴随着她一辈子。 凭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下、贱,那孟军也好不到哪儿。凭什么这一切都要她一个人来承担? 蒋丽妃眼睛里升起一团雾气,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孟军的电话。 但孟军一见是她的电话,马上挂断了电话,甚至把手机调成了静音,随便蒋丽妃怎么打,就是不接。 连打了几次都没人接,蒋丽妃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男人平时哄她的时候,宝贝来心肝去,一旦要他真金白银付出点什么,就开始逃避了,孬种,算她错看了他! 蒋丽妃在责备孟军的时候完全没想过,因为她的一句谎言,给孟军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孟军不接电话,耿长河把她拉黑了,离婚的官司就快要开庭了,房子也要被卖给一个烦人的老太婆了,想到这些,蒋丽妃就觉得头痛。 她坐在沙发上,捧着头,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中。她不想离婚了,耿长河这人虽然死板,无趣,长得不是很好看,可对她是真的没话说,她嫁给他三年,连碗都没自己洗过两次,每个月衣服、包包买好几个,耿长河也从没说过她一句。 相比之下,孟军虽然长相帅气,能言善道,甜言蜜语随口就来,可真遇到了事,这个男人根本靠不住。这时候,她想起了耿长河的好来了。 可耿长河根本不接她的电话,甚至还要把房子都卖了。蒋丽妃踌躇了片刻,给她妈打了个电话,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把这事告诉了她妈。 蒋母听完后,火冒三丈:“你糊不糊涂?长河哪点对你不好?就你一个人回家吃饭,还专门请了个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