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向她勾勾手指,两人躲到那棵广玉兰树后面,“那个瑾王,和我母妃是什么关系?” 汝烟摇头。 百里安没有泄气,“那我母妃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怪的很?” 这回汝烟回答了,“有吗?” 百里安看她这副茫然神色,就知道她对两人的事是半点也不知情,他挥了挥手将汝烟打发掉。 天上又下起了毛毛细雨,这偌大一个宫殿里,来来回回走动的好像只有汝烟和柳青芜两个人,还有两个宫婢一直守在宫门口,也没见柳青芜将她们招进宫殿里伺候过。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可能从她们那里打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 一片巴掌大的白玉花瓣悠悠从树上飘落下来,落在百里安的头上,他抬手将它摘下来丢到一旁,然后进了偏殿里。 柳青芜将自己锁在宫殿里锁了一天,第二天出来时,只看到她眼眶还微微红肿着。 百里安心情实在有些复杂,这长乐宫里的两个女眷,动不动就哭,偏偏他还一点哄的法子都没有,这就很难受。况且他现在又是这样一副小孩模样,许多东西即便揣测到了一二,也不敢真的去问。毕竟一个傻了四年的皇子忽然不傻了,还什么都知道,除了这个傻子的生母和汝烟那样心思简单的宫婢,旁人一定会有所怀疑。但困守这长乐宫,更不是什么长久之策。 为今之计,也只能…… 百里安还没开口,见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他神情和普通的奴才不同,多了几分倨傲之色,“娴妃娘娘——” 他嘴上虽是敬称,却站在柳青芜面前并没有行礼。反倒是柳青芜堂堂一个妃子,起身道,“杜公公。” “皇上托我将这张信函带给娘娘。”太监说完,从袖子中摸出一张信函,坐在一旁的百里安看的分明,这信函下面,分明还夹带着一张纸条。 见柳青芜接了信函,太监那张脸上才挤出一丝笑意来,“奴才还有事,先告退了。” “杜公公且慢——”柳青芜在宫中多年,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个规矩,她叫住那太监,命汝烟拿了锭银子过来,从袖子里递给杜公公,“还请杜公公……” 那太监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柳青芜,“我说娴妃娘娘,您可折煞奴才了,您的银子——奴才可收不起。”说着,他就拂袖走了出去。 一个太监,在一个娘娘面前这样放肆跋扈?百里安是真的有点看不懂了,更让他看不懂的是柳青芜的神色,她拿了信函,转身进了寝宫里,百里安遣走了汝烟,躲在外面一看,见柳青芜看完那信上东西,将信收到玉枕下面,却将那张纸条拿出来,团成团塞进香炉里。精致的香炉里升起一团明火,就又安静下来。 百里安在她出来之前,就又回了前殿里,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爬回刚才坐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外面那棵开花的树上。 柳青芜走出来,“皇儿。” 百里安这才装作回过神的模样,“母妃。” “皇儿该去读书了,别的皇子像你这样的年纪,已经会被背许多诗词了。” 百里安心里忍不住腹诽。别说诗词,上辈子为了考秀才我连四书五经都能背出来一二。 “不能让你跟在母妃身边耽搁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