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虎视眈眈的各堂口混混,门都没有。 陈亮没混过江湖,不知道对方把那些破船占在泊位上,是想和陈亮谈判,让陈亮拿钱出来买位置,陈亮满脑子都是蒙东家廖东贵看重,把一条货船交给自己打理,这时候如果办不好,怎么去和东家交代,而且,你们这些混混往日收我的保护费,我都交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换个工作,你们还敢来闹事,分明是不想我有个好前程,断我财路如杀我父母! 陈亮手里提着一把船上用来卸货的挠钩下船,完全没有谈的架势,当天一面倒的屠杀,陈亮一个人打躺下十几个人,还有二三十个混混哭爹喊娘的跑出了太古码头,以后再也没脸回来。 躺下那十几个,运气好的那几个,腮帮子被挠钩钩豁毁容,或者被钩瞎了一只眼,运气差的两个,被钩破了颈动脉见了阎王。 陈亮当天就轰动了天津卫,据说本来几个堂口的混混头目最开始得知有人不讲规矩,上来就动手伤人时,非常不满,还想带着手下们去码头让陈亮知道知道天津混混卖打的规矩,结果那时候已经被廖东贵连夜安排去上海暂避风头的陈亮放出话来,自己不是江湖人,不懂江湖规矩,只知道谁敢不让我的船进码头,就要谁的命,我陈亮,不卖打,只打人。 结果三庆口的老大徐毛子不信,扬言无论如何都要会会陈亮,等廖东贵找了替死鬼,了了之前陈亮杀得那两条人命之后,陈亮再次返回津门,把徐毛子的尸体用那把挠钩挂在了码头的卸货架上,据说卸货架不是第一现场,徐毛子是在家里吃晚饭时,被陈亮当着父母妻儿的面杀了,陈亮还和徐毛子的父母妻儿说了句叨扰,然后才用挠钩把徐毛子的尸体拖去了太古码头,挂了三天才让徐毛子的家人领回去埋了,因为陈亮放话,三天内,谁敢碰一下徐毛子尸体,就让他挂徐毛子旁边作伴,三天暴晒,尸体比腌鱼还要臭,但是三庆口的那些混混,没有一个人敢去太古码头露面,别说碰尸体,连去磕头祭拜的都没有。 很多混混在徐毛子死之后,被家人逼着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就是不想惹到陈亮,落个死在家里却暴尸码头的下场。 不讲规矩,出手就要命,连续两次之后,天津卫再也没有人敢惹陈亮,有人说陈亮不是混混,不是江湖人,但是手段可比天津卫的江湖人厉害太多。 “亮哥,问清楚德哥了,宋天耀就在那个云霄宫酒店的竖琴餐厅里,不过有点奇怪,宋天耀身边没人跟着,倒好像是故意露出的破绽。”一个手下匆匆走到陈亮身边,低声说道:“还有,那餐厅里,有四个大天二,是咱们当初打过招呼的,各个手上都沾着血。” 第四九九章 喧嚣的竖琴餐厅(八) 郑玉彤把烟蒂重重捻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下一秒却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继续从嘴里冒出一阵烟雾,烟灰缸里此时已经堆了七八支最多吸食过半的烟蒂,至于桌上那几道精致的冷菜,则更像是陪衬,只有烟灰缸更像是今天晚餐的主餐。坐在郑玉彤对面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中年男人,留着多日未剃的胡茬,一身不符合这处竖琴餐厅的打扮,本该入门就摘下来的一顶呢帽,此时戴在他头上,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花衬衫,外面罩着一件美式夹克,黑色宽脚裤下一双脚上,踩着双硬底高邦皮靴,此时靠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郑玉彤吞云吐雾,脸上不急不躁。而以郑玉彤和男人为中心,郑玉彤身后五米外的一桌,一个同样打扮有些不伦不类的中年人此时正低头对着桌面上一堆食物风卷残云,芝士虾混合着炒饭,仙贝一起塞进嘴里,手还去够桌上那一份煎三文鱼,吃相和发出的咀嚼声让隔着数米外的褚孝信和雪妮纷纷皱眉,侍应生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几次上前想要提醒对方注意自己的吃相,可是又因为对方点了那一桌昂贵食物而却步,寄往对方看在自己的包容和忍让下,结账时能多赏给自己一些小费。 而男人背后五米外的一桌,则有个男人不停的试喝着各种美酒,从廉价的餐酒,到餐厅特意从法国定制的铂尔农红酒,再到苏格兰单一纯麦威士忌,这个男人面前摆满了各色酒杯,三个服务生围绕在餐桌前服侍对方,帮对方斟酒,醒酒,端到对方面前提醒对方可以喝了,而男人不论酒品种类,酒到面前,一饮而尽,哪怕那两杯价格绝对不菲,餐厅特意定制色如玛瑙,溢出酒杯的果香让附近几桌懂酒的客人都忍不住吞咽口水的红酒,也被对方牛嚼牡丹一般吞下肚,不过看到三个服务生脸上灿烂的笑容和对方桌上厚厚一沓钞票,就知道餐厅对这个男人给出了极大的包容。临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