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佩丽丝的手从宋天耀的脸上慢慢移动到西装上,黑色的羊毛衣料柔软而又挺括的覆盖着这个男人的胸膛,硬挺的翻领,带有垫衬的双肩。 宋天耀低头点了一支香烟,然后把面前正检查自己衣服的安吉—佩丽丝搂在怀里,看向对面的四个手工裁缝们:“谢谢各位,安吉小姐和我都很满意。”“这就是您的衣服,我是说您就该穿这样的衣服,先生,现在的你,既时尚又优雅,您属于伦敦。”那名中年妇人似乎对自己送来的衣物非常骄傲,她甚至稍稍扬起下巴:“我甚至觉得,您是我这个小店的活动广告牌,如果您不是一个黄种人的话。” 安吉—佩丽丝第一时间隐晦的用手拍拍宋天耀的后背,宋天耀低头看向安吉—佩丽丝,用手摸着对方的手背,示意自己并没有因为面前这个女人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歧视而生气。 在伦敦的这段时间,这种歧视他已经见得多了。从最开始的云霄宫酒店侍者,到后来休比佛那种上流人物,他们努力想要演示自己对黄种人,对亚洲,对中国人的歧视,但是他们却又总会不自觉或者故意流露出那么一点点,提醒你,你属于伦敦,但是你是个黄种人。 等安吉—佩丽丝把那些人带走,再回到宋天耀身边时,发现宋天耀仍然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雾霾出神,似乎真的没有为那些歧视的语言动怒。 略微翘起的嘴里衔着登喜路香烟,·脸色轻松,带着一种让人吃惊的自信。这种自信出现在其他任何与宋天耀同龄的年轻人身上,安吉—佩丽丝都不觉得奇怪,可是宋天耀不是那些远没有见到过惊涛骇浪的青年人,安吉—佩丽丝在商场上,总是下意识忽略宋天耀的年纪,当他是个最少也要三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可是中年人,却往往不会再有这种青年人的锐意。“前几天,你都在忙些什么?在我和贝斯夫人参加那些无聊或者无趣的聚会时?”安吉—佩丽丝走过来,立在宋天耀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外面:“还是你只是呆呆的立在这里,欣赏着伦敦风景,等我回来?”“我去了一些地方,石智益那位海外殖民部的詹姆斯先生,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伦敦糟糕的天气,我倒想多留几天,不过鉴于这天气似乎短期不能缓解,所以……”宋天耀耸耸肩,看向安吉—佩丽丝,伸手用拇指划了一下安吉—佩丽丝的性感红唇。 “去格拉斯哥拜访你的父母和家人。”安吉—佩丽丝狐疑的看着宋天耀,她和宋天耀已经熟悉到彼此说一句话,就知道对方后面十句准备说什么的地步,宋天耀来英国,就不可能只是来见见自己家人,一起过个圣诞节那么简单,所以宋天耀在伦敦接触詹姆斯,休比佛甚至躲在酒店搞篇文章,安吉—佩丽丝完全不奇怪,唯独宋天耀说现在就去拜访自己的家人,她才觉得有问题。 “真的?”宋天耀指了一下卧室的门:“你卧室梳妆台的抽屉里有两张飞往格拉斯哥的机票,我让酒店帮忙购买的,下午三点钟,也许五点钟的时候,我们就能在格拉斯哥的餐厅里换种空气呼吸,还有,我悄悄让贝斯夫人帮你的母亲挑选了一条披肩,我也为你父亲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现在几点钟?”安吉—佩丽丝吃惊的看了宋天耀一眼,快步走回卧室,很快就拿着机票和一条装在礼盒内的高档披肩走了出来:“这是给我的惊喜?” 宋天耀看了一眼腕表,把香烟随手捻灭,搂着安吉—佩丽丝朝卧室方向走去:“下午一点十七分,我们可以去卧室补个觉,然后再去机场。” 安吉—佩丽丝用手推住宋天耀:“老天,你现在要穿着这身我精挑细选的服装,不去伦敦参加酒会,去见詹姆斯,休比佛,而是和我去卧室?至少也要让它平整的出现在我父母面前吧。” 宋天耀低头看看:“说的有道理,所以说,穿上了这套衣服,我就成了圣人或者清教徒?一千英镑,的确很贵。” “当然。”安吉—佩丽丝伸手搂住宋天耀的脖子,宋天耀顺势把她横抱起来。 “所以我觉得还是由我来毁了衣服的好,总比让你穿着这套衣服被其他女人看中,跳出来做了我的情敌。” 两个人朝着卧室走去,安吉—佩丽丝在宋天耀怀里说道:“我妈妈会很喜欢你的礼物,但是你说的我父亲的礼物是什么?” “你父亲不是说他一直羡慕邻居是精英人士吗?那个精英人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