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弄什么过分的惩罚,卓教习的抄书已经是顶天了。 甲班的学生被叫了出来,齐齐刷刷二十多双眼睛盯着沈落。 聂穆一旁看着,曾经的沈落向来脸皮薄,在聂府的时候,陌生人跟她说两句,她就能把头低到看不清脸,现在,那么多双眼睛…… 聂穆狠了狠心,羞愧一次,以后总能安分! 卓助教负手立着:“自己说,做错了什么!” 沈落行着礼,清脆的声音出人意料的不带丝毫怯懦:“卓教习,既然将来为官,所谓纸上谈兵,终觉浅,学生只是觉得该去看看。” 卓教习被惊到了,颤悠着手指着外面:“你出去看看?所以你大白天带这两个打算爬墙?” 被点名的黄文生和林东迟立马垂下脑袋,他们脸皮薄。 沈落摇了摇头,振振有词:“天子尚且体验人生百态,更何况我等将来为臣者。” “体验人生百态?你在外面的时候没体验完?”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所居之位不同,看到也不一样!圣上现为九五之尊,前段日子尚且微服出宫,以天子的视角看外面。学生现要为皇上分忧,自然也要从为官者的角度,重新看下外面!” “荒谬!强词夺理!你就是想出去玩乐!” 沈落据理力争:“教习,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何会出宫之时入舞坊?” 老管家抬头望天,那不是被你捡的吗? 卓教习眉头皱了下,他不知道皇上曾经入舞坊的事。 “又为何非要在学生的万越坊内久住,甚至想谋一职位?” 老管家望着白白的云,还好,霍萧没在。 满屋的人皱眉深思,因为他们不知道情况,听着人讲,好像他比他们知道的多,懂的多,可能会挺有什么道理的? 老管家:“……” 居然还真有人去信? 聂穆看着沈落,侃侃而谈,歪理也被她说正。 “为何?”一旁黄文生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换成林东迟这么做,他一定是想免费看姑娘! 沈落双手交叠高举于头:“那是朝堂无人告诉他,真正的民间是如何的?因他一席不赞同的话,导致天下青楼舞乐坊一夜间凋零,甚至出现青楼舞坊不巨额贿赂高官,就要被迫关门的局面。” “圣上虽不赞同贪图享乐,但要的绝不会是因噎废食!”句句掷地有声,震的一众人怔怔得望着人,彻底呆在原地。 老管家瞄了下人,阳光打下,他居然觉得他家爷像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卓教习深深沉思,眼角瞥到聂穆,猛然想起他是要干什么的! “宁洛舟,你别给我扯开话题!” “现在说的是你违反规定的事!” 沈落:“……” 不愧是教习,反应真快。 “学生错了,学生甘愿受罚,学生不该爬墙出去。”沈落垂着脑袋,乖了。 卓教习被噎了下,还以为人又要扯东扯西,结果突然认错。 “罚万字检讨书!明日上交!”说完,甩袖走人。 沈落看人走了,这才直起身,理了理袖子,看也不看一下一旁靠墙的人。 “聂大人,满意了?” 聂穆握着刀的手紧了紧:“你非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跟我说话?” 沈落抬眸看到一众深思学子,嘴角勾了下:“当然。” “你!”聂穆看着人满不在乎的模样,心头又被刺了下,转身就走。 夜深人静,沈落执着笔,看着门口,一旁老管家磨着墨,发现人一个字也没写。 “爷!一天了!你一个字也没写!” 沈落点了点头:“知道!” 说完,继续望着外面。 “爷,你是不是在等谁啊?” 沈落玩着笔:“嗯。” 看他们那样子,应该会来找她才对,怎么还不来?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沈落“蹭”的一下起身,然后理了理衣服,慢悠悠的走过去,再不急不缓的开门。 “咦?你们大晚上不睡觉来干嘛?” 老管家:“……” 装的真像。 为首的张德垂着眸,张了张嘴,又闭上,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沈落等了会,笑了笑:“既然无事,你们也别耽搁本世子写检讨。” 老管家:“……” 你倒是写啊!一个字都不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