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呵呵的大笑,喉咙里却发出赫赫的响声,就像不堪重负的风箱在□□。 厅内听到异动的丫鬟手中还拿着绣绷,就这么傻傻的站在屏风外,呆呆的看着床上喘着粗气不停咳嗽的人,“姑娘,姑娘醒来啦!” 这一声呐喊就似水入了油锅,将军府整个都沸腾了起来。 魏夫人几乎是跌跌撞撞一路被人搀扶着跑进了倚蔷院,确认自己的女儿的确清醒过来后,喜得泪水涟涟口不成言,不停的念叨着菩萨保佑。 大儿媳妇胡氏第二个得到消息,领着儿子魏棱也来了,正巧与二媳妇张氏在门口碰了面,一左一右进了屋。等到屋里的人都见了一圈,三媳妇高氏才姗姗来迟。 魏溪心里到底不是一无所知的原身,等着母亲全部介绍了一圈后,看到这些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笑容,才有了重新活的幸庆感。那些黑暗在逐渐褪去,光明一点点从人们的笑容中渗透出来。 “魏溪这几日都没来府里了,等她过来让她给你把一把脉。”魏溪心里一咯噔,就听着魏夫人继续道,“魏溪是你的义妹,实际年岁比你还大些,这些年都靠着她给你调养身子。等你见着她了,一定要好好的感谢她一番。” 魏溪苦涩的点了点头。因为喉咙多年没有开过声,原身又是出生后就一直昏睡,别说说话了,能够听懂话都难,故而她只是保持着茫然害怕的情绪一直依偎在魏夫人的怀中,没有开口。 下人通知吴公公来的时候,魏夫人还喜道:“小吴公公自小与魏溪一起在宫中长大,他们的情分非比寻常。” 说着就让胡氏先去招待一下,问清楚是什么事儿她再过去,结果胡氏才打了个转就面色惨白的回来了,直接搀扶着魏夫人,道:“婆婆,您稳着点。” 魏夫人正是喜上头的时候,闻言只是疑惑:“小吴公公说了什么事吗?” 胡氏看了看同样望过来的魏溪,魏夫人直接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胡氏叹口气:“小吴公公领了一顶棺材路过将军府。” 魏夫人一愣:“棺材?” 胡氏点了点头,对着张氏使了个眼色,等张氏也走了过来才正色道:“小吴公公说,棺材是魏家的,魏海魏江两位兄弟都在兵营,已经派人去接了,将军府也早一点做好准备,让人派快马去接两位叔叔回来。” 魏家、将军府,棺材要送去魏家! 一句话带来的消息几乎震耳发昏,魏夫人的脑中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里面的意思,双手颤抖:“棺材……是从宫里来的?” 胡氏鼻头通红:“是。” 话音一落,魏夫人眼睛一翻,人就晕了过去,吓得张氏立即撑住了她半边身子。 魏夫人这么一晕怔住了所有人,还有懵懂无知的,跟伙伴一打听就惊呼出声。一时之间,跑去找太医的,跑去请两位公子的,还有一些面色惶然的跑去了客厅,想要去一看究竟的,原本喜气洋洋的将军府瞬间愁云惨雾。 魏溪闭了闭眼,心头千百般滋味,说也说不出。 兵营在城外十里,来回好歹也要一个多时辰,结果还不到一个时辰,魏海魏江和魏允,魏凭都赶了回来。 魏溪坐在床头,由着丫鬟服侍着吃了点粥后,就呆呆的听着外面断断续续传来的只字片语。 其实不用猜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尸身已经找到了,她只是将军的义女,小吴子来此真的只是路过,随后就会将棺材运往魏家兄弟在皇城里的宅子,她会在那里治丧。如今入秋没多久,尸身也放不了多久,最多不过七日就要下葬。 魏海魏江是男子,又从来没有张罗过这样的事情,想来将军府会派人过去帮忙。 果然,等到了半夜,前庭就燃起了灯,不多时,倚蔷院里值守的嬷嬷就轻手轻脚的点了灯进来,魏溪睁开眼,看见魏允魏凭两兄弟泛着红血丝的脸。 魏允摸了摸她的额头,魏凭趴在她的头顶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两兄弟才齐声长长呼出一口气:“真的醒来了!” 魏溪想笑,露出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魏允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醒来就好,否则娘亲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魏溪的指尖动了动,魏允笑道:“我是你二哥,这个是你三哥,大哥和父亲去了边关,你这几年都见不到呢。” 魏溪再动了动,魏允呆了一呆,苦道:“你知道魏溪的事儿了?” 魏溪轻微的点了点头。 魏允亲自扶着她起来,对人吩咐道:“给母亲请的太医还在府里吧,去把人请来再给小喜把把脉,开个调理的方子。日后……也没有什么人像魏溪那样为你劳心劳力了。” 魏凭坐在床边,看了魏溪半响,这会儿才问:“可以站起来吗?会不会说话?想要吃什么吗?” 伺候的丫鬟立即替魏溪回答了所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