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甚至从发现苏沐混入朝堂的目的至今,他都没能寻到正真能把苏沐制得服服帖帖的法子。 隐约听着殿中急切的脚步声越传越近,景帝摇头淡笑,只得自认倒霉接受了苏沐又一次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的事实。 也不是他太过心慈手软,而是苏沐太会装乖买巧,让人防不胜防。 狡兔有三窟,而苏沐的窟,不计其数。 “又逃了?” 小银子公公进入殿内还未走近,景帝的声音便隔着帘幕传了过来。淡淡的语气,透露着几分慵懒的味道。 虽是隔着帘幕,此刻的小银子公公却是不难想象自家主子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他自觉比刚刚朝堂之上的雷霆大怒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思索前后,小银子公公一时之间不觉有些进退两难。如果可以,他确实是想一杯毒酒立即了结了自己,也免得一会儿在自家主子面前忍受非人的折磨。 可惜……没有如果,他小银子虽是宦官,但也是人,他总是怕死的。而且此时此刻,他竟是求死不能。 不容他多做思考,景帝的声音再次从帘幕后传了出来。这次的声音,竟夹杂着几分冷意。 “进来回话。” 小银子公公不敢再做耽搁,急忙收回心思快步走进去匍匐在了地上。 “陛下!老奴有罪。” 此刻的景帝已经褪去了早朝之上所穿的龙袍。只是一袭墨色长袍松散着身,玄纹云绣,金丝滚边,神色慵懒地斜靠在软塌之上,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贵气浑然天成。 听到小银子公公走进,景帝一把挥开身旁的宫女太监懒懒抬起了双眸。 “何罪之有?” “老奴没能把丞相大人请来,罪该万死。” 小银子公公的身子几乎是恭敬到全然贴到了地面上。 咳!他绝对不会承认实际上是因为自己害怕到了极致。 景帝徒然笑了起来,语气稍显无奈,“今日又是用的什么托辞?” “丞……丞相府失火。” 未有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袭来,提心吊胆的小银子公公倒是松了口气。不过说到托辞,小银子公公的内心又突然愤恨起来。 今日的苏丞相明明都已经跟着自己来到了自家主子的寝宫门外,眼看一只脚即将迈入殿内,不料却恰有丞相府护卫急急来报丞相府失火。 那护卫小银子公公并不陌生,他就是安尚书家的大公子安流,昨日自家主子才传唤过。因为他奉令随时随地保护苏丞相安全,只要苏丞相身在宫内,这皇宫之中他当然是能来去自如。 而且,他看一向沉着冷静的安流出现时那神色焦急的模样,当然也不会去质疑丞相府失火之事的真伪。 不得而知,今日他奉令去请苏丞相的结果,依然还是眼睁睁看着到了嘴的苏丞相又扑腾着飞了出去。 景帝闻言忽地一笑,缓缓站了起来,“世间传言不假,这苏沐果然狡诈如狐。” 特别是东陵寺遇刺回来之后,更是学会了装呆痴买傻,多次对自己避而不见。不过,这样毫无新意的托辞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下去吗? …… 离开景帝的寝宫,苏沐不敢出宫,更不敢回丞相府,只得只身在宫内闲游。 今日丞相府失火的托辞确实是她事先安排,安流屈服于自己的“淫威”,当然只得领命照办。此刻为了掩人耳目,安流已经被她打发回了丞相府。 如果她猜的没错,今日仪阳公主一定又是守在了皇宫门口,景帝也很快就会知晓自己借口对他避而不见的事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