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也不招她待见,花吟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她进来张开血盆大口吓她一吓。至于会不会就此吓得她一命呼呜,花吟可不管,当年她吓了缘师父吓过那么多次,她老人家都没事人一般,如果这个新主持这般不经吓,说明她根本不配当主持,花吟作为了缘的弟子,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服。 但新主持只是在门口道了声“阿弥陀佛”,留下了一串佛珠,转身走了。 花吟起先还当这新主持要害她,飘飘乎乎,犹犹豫豫,不敢靠近,可她又是好奇猫的性子,不探个究竟心里就不舒服,如此,远远盯着那佛珠盯了两天后,终究还是一狠心将那串佛珠抢到了手。 她心里也是做好了被法器重伤的准备,结果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花吟大喜,转而去看到手的佛珠,只见每个珠子上都刻了字,“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花吟怔了怔,血泪又滴了下来,她认出来了,这是跟了师父一辈子的念珠,只不过上头的字是新刻上去的。 了缘师父这是放心不下她的意思啊! 自此后这处小院子除了白日有小尼姑进来打扫一下,寻常时候都大门紧闭,无一人过来打扰。 花吟独占着了缘的禅房,想象着她还没走,有时候也假装成了缘的样子念念经,敲敲木鱼,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捱了。 可这茫茫天地间,生灵活物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熟悉的变成了陌生,陌生的熟悉后也终究会远离,花吟感觉到了孤独。 因此她闲暇无事,也不怕鬼差追拿,仍旧去那十八层地狱探一探老相识“幸灾乐祸”一番,寻找点做鬼的乐趣。 大魔头上一世将她害的那么惨,她仅仅只是去看看他的笑话,她这也不算太坏心吧? 有了上次差点被鬼差捉住的经历,她这次来的更小心翼翼了,贴着墙壁,冲着耶律瑾挤眉弄眼。 现在他被控制住了,她才不怕他呢。 耶律瑾不理她。 花吟也不觉得自己没意思,笑嘻嘻的看着他将上百种刑罚受了个遍后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等过段时间觉得空虚寂寞了,又跑去十八层地狱寻找平衡。 大抵是她在寺庙待久的缘故吧,身上染了佛印,那些鬼差竟然对她这个野鬼也不管不问了。 花吟发觉自己在地狱可以来去自如后,更是成了地狱的常客,来这儿旁的地方不去,直奔十八层地狱,因为不怕被鬼差发现了,就有恃无恐的冲耶律瑾破口大骂,细述他对自己做下的恶事。 起先,耶律瑾充耳不闻,后来她骂的很了,甚至无中生有了,耶律瑾终于怒了,吼了句,“滚!” 花吟吓的心内一哆嗦,真就“嗖”的一声,滚了。 后来她回到了缘的禅房,冷静了下来,心道:“不对呀,我凭什么怕他呀,他现在是鬼,我也是鬼,而且我还是有佛法眷顾的鬼,理论上也是我高他一级啊!不行,下回可不能这么没出息了!” 等到了下回,花吟又开始破口大骂,耶律瑾忍无可忍,又吼了句,“滚!” 花吟看那地动山摇的架势,吓的一激灵,哧溜一声又没骨气的跑了。 一年又一年,有一天,花吟突然福至心灵,似乎做了鬼,因为有看不到头的时间,脑子也不大灵光了,她想啊,当初了缘师父不厌弃她,仍旧愿意感化她,收她做徒弟,她是不是也应该学学师父的样子,做鬼也要做个一心向善的好鬼? 花吟想明白这一点后,冲着她能来去十八层地狱的便利,决定去感化十八层地狱受刑的恶鬼。 于是,她的日常就变成了这样,“加油!加油!挺住!挺住!你一定能行的!你可以的!” 油锅里被煎的嗷嗷惨叫的恶鬼气的破口大骂,“卧槽!您娘的倒是下来也煎一煎看能不能挺的住!” 花吟连忙安慰道:“你丫的新面孔!才来的吧?你瞧那位大哥,在这里有一百多年啦!几百种刑罚每天都轮一遍,我就没听他吭过一声!” “卧槽!谁这么牛逼!” 花吟就跟夸自己一般,谦虚道:“还好啦,还好啦!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你知道他为何生受着都不愿意屈服吗?” “为毛呀?” “他有理想啊!因为屈服了就意味着同意转入畜生道,他不愿做畜生!” 耶律瑾瞪了她一眼,她只当没看见,咋地,反正他又挣脱不了,还能吃了她不成? 另一位老狱友拖着被砍掉的半边身体问,“那你呢?你又不用投入畜生道,你怎么不去转世投胎做人?” “我?”花吟愣了下,是呀,她为什么不愿意投胎转世呢?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