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哥哆哆嗦嗦的说:“花三郎,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怪味儿刺激到了这畜生啊!我看它就朝着你吠啊!” 花吟约莫着有理,也不要进去喝茶了,学着莺哥进来时的样子,紧挨着墙角抖着腿往院子外挪。 被这黑獬盯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轻则断胳膊断腿,被他撕去一大块血肉,重则被它咬断脖子直接完完。 花吟还想多活几年,因此她前脚刚搭上院门槛,旋即提起一口气,拔腿就跑。 岂料那条黑獬也疯了,花吟听到身后越来越激烈的狗吠声并猛烈的撞击声,最后只听轰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了。 紧接着小厮们短促有力的高喊,“公子!快跑!” 花吟根本都不敢朝身后看,逃命的本能战胜了一切,只见她脚底生风,东窜西跑,玩儿命的狂奔! 可毕竟双腿难敌四足,眼看着黑獬就要撵上她,只需一个飞扑,她就会被结结实实的按在地上,或残或死。花吟脑仁发热,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干吗时,她已经挂在了一颗大树光秃秃的树丫上,唉……要是现在再有什么爬榆树的比赛,就她刚才那速度,妥妥的幺姑郡第一啊。 上了树黑獬就没辙了。 花吟坐在树丫上大喘粗气,暂且性命无忧的同时,又生出一股自得,于是冲着下头急的团团转的黑獬洋洋自得的喊道:“小畜生,小爷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太奶奶还没出世呢!想咬我?我拔了你的狗牙!你汪什么呀?你以为你会汪了不起啊!汪汪汪……” 花吟正一手勾着树枝,一门心思的跟一条狗赌气。突然脑门被什么东西砸了下,花吟疼的乱喊,“小畜生……哎呀!” 她又捂住腮帮子,好疼!这下总算是没有只低着头朝树下的黑獬乱嚎,头一偏就看到了大树边上的围墙后或坐或站了好些人。 那院内的积雪扫的干干净净,一点冬的痕迹都没有。 当中摆了一张虎皮躺椅,半卧在上头的可不就是南宫瑾! 他的一侧放了一张桌子,上头摆了一副围棋,边上有个圆凳,坐着的正是万花楼的花魁素锦。 俩人边上摆放了许多的炭炉,十几个丫鬟在边上伺候。 对面垂首立着十几个身穿薄纱宫裙的女子,外围排排坐着七八个乐师。 看这样子……是在和素锦寻欢作乐呢? 花吟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悄悄的遁了好,还是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好,其实也就挣扎了那么一下下吧,她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因为她已经退无可退了,树底下的黑獬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她呢! “唉……瑾大人,好巧啊!”她咧着嘴,笑的纯真灿烂。 南宫瑾动也未动,倒是素锦扬起脸,回了她一个微笑。 花吟盯着素锦的脸看了会,又在南宫瑾的脸上逡巡了下,脑子也不知怎么地竟生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撮合他二人怎么样?! 那一世南宫瑾身患顽疾,不能做个正常男人,但是天下间万千女人,他独独选了素锦替自己打掩护,那足以说明素锦是不一样的。即便后来小郡主嫁到了丞相府,能与他说上话的也只有素锦。 那素锦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一个男人付出那么多,不是爱是什么? 别扯什么报恩!天大的恩情,只管埋头报恩就是了,丫的不经意间总是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一个男人算几个意思啊? 花吟如此这般想明白后,顿觉干劲十足。 恰在这时,眼前黑影一闪,后衣领子被人提住,只转瞬功夫,她双脚就落了地,再回头那黑影又蹿到了暗处,踪迹全无。 花吟心知那是南宫瑾的暗卫,也不多问。转头扬脸朝素锦扯了个标准葵花笑,“姐姐过年好。” 素锦万般没想到这孩子会突然跟自己打招呼,美眸流转,手中团扇一摇,挡住半边脸,笑道:“你就是三郎?” “是。” 素锦细细看了她一眼,又笑:“久仰大名,你果然如大人说的那般,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花吟一愣。 南宫瑾突然咳嗽了声,素锦面上变了变,施施然站起身,南宫瑾朝她轻轻一挥手,素锦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而后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朝那十几个跳舞的姑娘一招手,那些女孩子也都挨次退了下去。花吟朝她们看去,当中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子显得尤其不同,不仅是因为她出众夺目的长相,还有自己与她不经意间视线对上时涌上来的熟悉又古怪的感觉。 “王泰鸿……”南宫瑾轻声念出一个名字。 花吟陡然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