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没有生分,一拍即合,当即决定要来福缘小吃来一碗热乎乎的馄炖。 冯乐笑说:“怎么不找陆一鸣来陪你吃?” 阮千曲撇了撇嘴,“你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骚包一个,哪里肯纡尊降贵陪我来吃这种小吃?而且他最近痴迷健身,这种高碳水的东西他碰都不碰的。” “是了,他的确挺骚包的,”冯乐笑说到这,忍不住笑了,忽然又像不经意间提起,“诶,他还是跟那位黎小姐在一起吗?” 黎小姐? 阮千曲正鼓着嘴吹馄炖,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眼神显得很困惑。 她冲冯乐笑抬了抬眉毛,表示自己并不知道黎小姐是谁。 冯乐笑解释:“过年那会儿他不是谈了个女朋友吗?长得挺漂亮的,好像是个空姐,他搭飞机的时候认识的……” “哦,那个啊,早就分了,”阮千曲漫不经心地答,“上个月又换了一个,是他在英国认识的一个留学生,现在正如胶似漆呢。” 冯乐笑“哦”了一声,不予置评,低下头专注吃东西,过了几秒,忽然意识到一个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抬起头,怔怔道:“看我做什么?” 阮千曲有些犹豫,还是问了,“你对陆一鸣还……嗯?” 话没说完,但意思两人都懂。 她和冯乐笑都是心思聪颖之人,又做了那么久闺蜜,高中那会儿形影相照,几乎连生理期都同步了,谁又不懂谁的心思呢? 其实她不必听到冯乐笑的回答,心知肚明。 若不是放在心上,怎么还会记得那位黎小姐? 明明那时候陆一鸣自己都鲜少提起。 冯乐笑面色不改,仍是笑眯眯的,她好像没听懂阮千曲的话,状若无意换了个话题。 她跟阮千曲聊起自己的工作,又问起白鹭吧的经营情况,总之,绝口不提陆一鸣。 阮千曲心领神会,顺着她的话题聊,很快两碗馄炖就见了底,冯乐笑意犹未尽,连汤都喝了大半。 吃饱喝足,阮千曲开车带她回自己家。 果不其然,冯乐笑一进她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到冰箱里找酒喝,拿出那几瓶小粉象,又驾轻就熟地从茶几下方的空隙里找到开瓶器,一干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自己家。 “姐妹,来喝一杯!”冯乐笑拉着阮千曲坐在客厅里的白色地毯上,笑得没心没肺。 阮千曲依言坐下,顺便打开空调和电视机,她随便调了一个本地频道,屏幕上正在播放晚间新闻,她把音量调低到既不影响她们聊天,又适合当背景音的程度。 两人手里捧着一瓶小巧的啤酒瓶,上面贴着卡通图案,一只粉色的小象萌态十足,然而这款酒却被称为“失身酒”,别看它样子可爱,酒精度却不低,一瓶下去,足够打开冯乐笑的话匣子。 “陆一鸣……对!我就是喜欢他!姐妹你猜对了!可是他不喜欢我啊,他来来去去换了那么多女朋友,可他还是管我叫兄弟……”冯乐笑仰着头半靠在沙发垫子上,喃喃道,“谁是他兄弟啊?” 阮千曲啜了一口酒,垂下眼眸,她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 “你也知道,我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他了,不过我知道他那时候喜欢你……不对,我只是怀疑,他那个人心里在想什么,谁知道?” 阮千曲没接话。 “不过后来我发现,他好像也不是喜欢你,他今天喜欢周小姐,明天喜欢黎小姐……然后全部抛诸脑后,”她声音渐渐低下来,“反正不管他喜欢谁,他都不会喜欢我。” 她低下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阮千曲将啤酒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拍了拍她的肩。 她不是不懂得该如何安慰人,但这种时刻,倾诉者往往并不需要别人安慰,她能想到的安慰之词,冯乐笑恐怕早已在心里反复回味无数次了。 都说当局者迷,阮千曲却觉得未必,身在局中,才是最清醒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阮千曲也斜靠在沙发上,蜷起双腿,顺手从沙发上扯下那条披肩,给自己盖上,也给冯乐笑盖上。 冯乐笑噗一声笑出来,“你是叫我追他?像唐雅馨一样?” “也不必像唐雅馨那样,但至少让他知道你喜欢他。”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