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说道:“你起来做什么,妇人生产的时辰,可不是喝盏茶聊会天的功夫,且有的等呢,你明晨还要早起出门,还是先歇了吧。”姜筠反握住逢春的手,笑道,“我既知道了,好歹去问候一下。”顿了一顿,又道,“只怕你这一夜要无眠了。”孕妇生产,哪怕过程顺顺利利,也差不多要两三个时辰,有的生产不顺时,折腾一两天的也有。 “也好。”逢春也觉有理,遂不再多言。 两人穿衣理妆后,一起行往清芷堂,清芷堂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姜二老爷和姜筑已在外厅中等候消息,逢春给姜二老爷行礼问安后,就去了正房主屋,屋子里,牛氏已在里面守着了,逢春快步上前,问道:“如何了?怎么突然就要生了?” 牛氏回道:“才痛没多久,只怕还早着……我也不清楚,突然就说要生了。”她这几日正巧来月事,夫君没留宿主屋,她自早早睡下了,她是被丫头从梦里喊醒的。 逢春轻轻‘哦’了一声,伸头往产房里探去,只见孟氏一脸痛楚地躺在床上,旁边围站着四个稳婆,因孟氏是大龄怀孕,太医曾预估孩子怕是长不到足月,是以在孟氏有孕七个月后,长公主府就请来稳婆待用,若非早有准备,孟氏大晚上的突然要生,光去叫稳婆就要花上好半天功夫了。 但愿平安顺利吧,逢春在心里暗暗道。 过不多时,姜夫人果然也赶了过来,先问了问孟氏的情况,又和孟氏说了几句鼓励话,然后就在一旁等着。 孟氏的生产过程并不顺利,待到晨光将明时,孩子连头还没个影,而年岁不小的孟氏,在几个时辰的折腾下,显然已经很精疲力竭了,内外厅等着的两拨人,个个焦急的很,却也无甚办法,待到天光大亮时,嘉宁长公主驾临了清芷堂,问过次媳的情况后,顿时眉尖微蹙。 夏天本就燥热,贵人又迟迟生不出来,屋内的稳婆个个满头大汗,却根本顾不上擦额头,只一个劲儿地叮嘱贵人‘别喊出声,要节省体力’、以及指挥贵人‘吸气、用力’的节奏,孟氏但凡有体力不继的征兆后,稳婆们便赶紧叫丫鬟喂点热汤补充体力。 待煎熬到次一日的午前,终于传出来孩子已露头的消息,众人不由微微露出一点喜色,孩子既露了头,那离生出来就不多远了,逢春强撑着困意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孩子的啼哭声,不及逢春念一句阿弥陀佛佛主保佑,产房内忽响起一串串的惊呼声。 才松下一口气的姜夫人,一边往产房进,一边问道:“怎么了?”临到午膳之时,嘉宁长公主已被众子孙劝回了颐华堂,所以孟氏这里,依旧是姜夫人暂时做主。 一个圆脸稳婆满额是汗,目露惊惧道:“大夫人,孩子……” 另一个高个子的稳婆托着新生儿转过身来,口内结结巴巴道:“大夫人,这……” 跟在姜夫人身后进到产房的逢春,放目一瞧,只见高个子稳婆托抱着的小婴儿,乃是一个小小的男婴,哭声微弱,有些不甚康健的模样,但这不是稳婆们惊惧恐慌的重点,令稳婆们乃至姜夫人、牛氏齐齐大惊失色的是,这个小小的男婴居然只生了一只脚! 逢春心头剧烈一跳,忍不住往后趔趄了一步,转眼去看床上的孟氏,只见她已累极睡去,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姜二老爷的问话声:“不是生了么?是哥儿还是姐儿?夫人怎么样了?”房外头守着不少丫鬟仆妇,在听到细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时,外头瞬间沸腾成一片,在前厅中等消息的姜二老爷,听到后院哗然的动静,当即立马快走过来。 再一个嘴角旁边长痣的稳婆,朝窗外喊道:“回二老爷的话,二夫人生了个哥儿,二夫人也没事,就是太累了,已经睡下了。” 姜二老爷立时大喜,高声笑道:“好好好。” 随后屋外响起一片‘恭喜二老爷、贺喜二老爷’的话,而屋子里的人却神色诡异的面面相觑,姜夫人震惊过之后,示意丫鬟婆子们先收拾产房内的血污,待屋里收拾妥当后,姜夫人、逢春、和牛氏一起从屋内出来,等在房外准备看小儿子的姜二老爷,大步上前,朝姜夫人作揖道:“辛苦大嫂在这里守着了。” 姜夫人略回半礼,然后道:“里头已经收拾好了,二弟可以进去了,弟妹还好,只是孩子有些……” 姜二老爷口气紧张道:“孩子怎么了?” 姜夫人轻叹一口气,目露怜悯:“二弟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姜二老爷见长嫂并不明言,不由面露狐疑之色,随后大步迈到屋内,姜筑并未跟随进去,只凑到牛氏跟前,低声问她里头发生了何事,牛氏知道此事隐瞒不住,便吞吞吐吐给夫婿说了,在姜筑面色大变之时,进到屋里的姜二老爷声音惊惶道:“这……这……” 姜夫人望了下紧闭的门窗,再回头对姜筑和牛氏说道:“我要去颐华堂一趟,这里你们就照应着吧,待你们母亲醒了,记着慢些缓些说,她才生产完,身子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