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如今的秋桐虽然还活着,其实与胡香珊这样一个不合格的主子比,也就是胜在还能来回走动,可到底也是拖延着日子罢了,但秋桐却依然不改她的忠心,伏在她床榻旁,喂她饮下那老参汤道:“您张张嘴!张张嘴!您要饮下便有机会……只要您还活着……” 床榻那人显然是受了触动拼了命的张嘴吞咽,可奈何她再努力、躯体里的新魂再怎么费劲也是白搭了一半气力,原身身子骨太弱了,‘她’初来乍到的还没完全适应驾驭,于是那一口口参汤进半口、吐半口的,急的她自己一身汗。 “娘娘!您怎么浑身都是湿的……”秋桐更伤心了,道:“老天真是没眼,都说好人好报,可那天杀的那样作践人,怎么就不见老天去收了她!” 正说着,外间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调调,但声音听着就熟悉,这就是记忆中那孙皇后身旁的锦秀嬷嬷:“呦!这是哪个恶毒的人在那儿咒着。也不怕报应在自个儿身上。” 秋桐放下那还仅余下小半碗的参汤,转过身去眼瞧着锦秀嬷嬷进来,脸上便是冷笑道:“恶人与否,自在人心,听闻那些行坏事的最喜夜间行事,而夜间恰巧都是冤魂索命之时,不知锦秀嬷嬷近来睡的可好?过来时可还顺利?” 锦秀嬷嬷脸色微沉,进得殿中便是重重一哼道:“有无冤魂索命先不论,还是活人保命要紧。” “这可是宫里,先儿个皇上才使人来探妙真道人。”秋桐冷冷一笑,迎着锦秀嬷嬷便是上前一步道“嬷嬷这话恐怕听着不吉利。” “都现下了,还装什么?”锦绣嬷嬷已经褪去白日里的谦恭敬模样,也不耐烦说些笑里藏针的话儿,她手一伸,外间便进来两人粗壮仆妇道:“拉下去!” 还不等秋桐作何反应,就被粗壮的仆妇上前堵着嘴,只听得她再如何挣扎都被强自拉了下去。 床榻之人早已经在心中骂娘了千万回了,她怎么能这么倒霉,怎么就偏偏魂穿到了这么一个境地中呢!? 她前世里活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被送到这个似是而非的时代之中,成了一个快要死的人,她原本想自力自强的好好将养再图谋出路,可现下里倒是好,估计又得穿一回了! 锦秀嬷嬷缓缓往四周探了探,虽然心中肯定,可到底是跟着孙贵妃久了,小心谨慎成了习惯,在确定这屋子里都她们两人后,她便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静谧之中传来似有若无的轻微细碎的脚步声,帘子掀开,一身素白色打底的孝服,但却是披着绣金线百鸟朝凤的披风的女子进来,眉目间哪还有在人前的憔悴伤怀之色,而是压抑也压不住那满满的春风得意。床榻上之人兴许是方才的参汤原因,又似是见到了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总之就突然间生了一股子力气,尽然能够拉着床幔的绸带将自己给拉着半坐半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屋子中间,让那进得屋中的华服女子微微怔愣,只是没过多久,便是莞尔一笑,轻声道:“没想到姐姐临了,倒还是不乏一股子气力。难不成,这就是姐姐的福气?” 第二章 新生 床榻上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她是认出眼前人是谁的。 除了当朝孙皇后,谁还会有那个闲心,半夜三更不睡觉,且还能畅通无阻的在宫内行走到北宫,就为了来找她这个废的不能再废的前皇后、如今也快入土的妙真道人的麻烦了。 “姐姐为何这样看我?”孙皇后的来者不善之气息掩也掩不住,她缓缓走近床榻上的胡香珊,嘴里的声音压的极低,但因为离的近倒是令人听得异常清晰,道:“这阵子可真是苦了姐姐了?太后如今也入先帝陵寝合葬,不知姐姐将来有何打算呢?” 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慢慢转到了桌案边,看着桌案上的那碗参汤,孙皇后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股恨意,随后迅速的被掩了去,她最终还是胜了不是吗!? “这参汤不合味口?”孙皇后唇边泛起了温婉笑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