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的惊慌,沈婳便拿薄被拉高了几分,只微微露了头,斜目嗔了一眼蹲在旁边木葵,大意是用眼神询问她——这都未穿衣梳洗,怎么放人进来? 木葵也是无奈,小声解释,“我和红玉姐姐来来回回唤了您许久也没唤醒。少将军担心您病了,所以……我们拦不住的。” 沈婳面上讪讪一笑,今日是睡的略沉了些,心底大约知晓了情况,面上也是哭笑不得,他的这位表哥将军,对她向来不在意男女之防,沈婳又言语埋怨不得,只能心内叫苦不迭。 这时候萧将军已经挥手遣退了木葵,他走过来坐在床边,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沈婳被瞧得有些尴尬,再是微微拉高了点薄被,糯糯的喊了一声,“表哥。” 若是这声表哥换成了夫君,萧将军大约会忍不住如狼一般扑过去,因为眼前的猎物实在鲜嫩,甚为美味,定要用獠牙好好撕扯下那一身白皙的皮肉,再如蛟龙一般深入浅出,不闹个翻江倒海倒是不舍了。 “昨儿睡的晚了?”他眸光灼灼的瞧着她懒散的样子,微微平息了心中的一点躁热,轻着声问她。 沈婳露着的脑袋点点头,“这几日确实挺乏的……” 萧绎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目光一定,瞧见了什么似的,只见就捧起了她枕边的一本“君山集”,“表妹昨个儿乏累,可是又瞧这本书睡晚了?” 沈婳一个激灵,暗恼怎么忘了这茬,睡的是时候竟是忘了收好,微抿了抿唇瓣,面上越发镇定了几分,觉不能让萧绎知道她看的是什么,她似乎都能想象出来萧将军若是知晓,心里还不知如何“折腾”她呢,于是微微露出一笑,故作镇定:“表哥也喜欢他的诗集?” 萧将军目光一顿,瞧着那本书慢条斯理沉声道:“君山集?甚是才华之人才能写出此等绝妙的诗词,我自然是佩服,表妹最喜欢他的哪首诗?” “我……还未读完,倒不敢乱下定论,不如等我细细品完,再与表哥说说。” 萧将军俊颜一笑,眸中光芒大盛,“无妨,我先与表妹点点,有几处写的妙极,譬如这处,我翻给你看。” 眼见萧将军那修长的大手就要翻开书页,沈婳脸色一紧,来不及细想,便急忙叫住他,“表哥,表哥,婳儿口喝,可否劳烦表哥为我倒杯茶水。” 萧将军顿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定在那张巧笑嫣然的的白皙小脸上,嘴角却都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热切起来,“我喊木葵给你倒水。” 沈婳心里一急,便豁出去娇娇的道:“婳儿只想喝表哥倒的茶水。” 萧将军听了心情不错,放下诗集,折身去了后面的桌子上倒水,瞧着那去倒水的背影,沈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暗暗舒出一口气,那本他放下的“君山集”连忙就压在枕头底下。 萧绎倒完水过来,那架势便是要坐在床边喂她喝下,沈婳半咬着嘴唇,都有些不敢抬眼瞧此刻的萧绎,真真是想到那书中的一处情节,大将军□□精壮的身子喂食小表妹茶水,花样甚多。 这般倒与面前的人有几分重合之感,愈发觉的得拦下才好,便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从锦被里伸出藕一般的胳膊,还好有薄纱的睡衣盖着,“我自个儿来便好。” 沈婳小口小口的捧着杯子饮着,萧绎见书早就没了踪影,嘴角隐隐翘起,再道:“表妹将书放下,怕是不想听我提前说了,也是那般就无趣了,不如等我从淮州回来,再细细的与表妹说一说,你年纪尚小,有几处若是无人指点,怕是体会不到这诗中的奥妙之处?” 沈婳只饮着水,不吭声,便想到刚才萧绎说他从淮州回来,这意思便是要去淮州么? 她放了杯子在旁边,惊讶的问:“表哥要去淮州?” “恩,今日早朝皇上刚下旨让我去淮州剿匪,下午整顿好军务便要启程。” 淮州,沈婳是知晓的,那是和杭州临近的州郡,江南是鱼米之乡,尤为淮州产出的米粮最好最多,富庶之地,每年淮州粮仓都是最为盈满的,甚至是税收的贡米都够京城吃上半年之久。 这样一个产粮的富庶之地,近两年不知怎地招了一群匪徒的眼儿,一入秋丰收的季节,便会挨个儿去村子里抢劫米粮,就连杭州的也被那匪徒抢过。 所以这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