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宫,其时离乾元殿已只一步之遥。 拜他大权独握执掌朝政这么几年,前期准备也委实充分所赐,更拜隆庆帝着实废物所赐,从京城的城门护军到五城兵马司的人,他才一亮明身份,一打出“清君侧”的旗号。 再让人一喊话:“韩厂公只为清除皇上身边的奸佞,肃清朝堂,让皇上不再为奸佞所蒙蔽,让大周海清河晏,四海升平,将士百姓们日子都更好过、更安居乐业,并无任何私心,识相的就缴械投降,韩厂公事后一律既往不咎不说,还另行有赏;反之,若冥顽不灵,助纣为虐,反抗到底,一律格杀勿论!” 两处的将士便相继缴械投降了,便是还有些固执的,也在一些“同僚”们的解劝下:“上头打架,我们这些小虾米掺和个什么劲儿呢,说到底,不管最后谁赢谁败,咱们都得不了几个赏,同样的,也不会被罚太重,那般拼命做什么,得过且过算了,你难道想家里老婆孩子沦为孤儿寡母,谁都能踩两脚,谁都能欺负啊?” 很快动摇了,跟着大部队伏倒了。 至于被“同僚”们劝了一通后,仍固执己见的人,也不是没有,那便只能手起刀落,送他们去黄泉路上,继续忠他们的君爱他们的国了。 如此降服了城门护军和五城兵马司后,东厂的缇骑自不必说,上下眼里心里都只有韩征一个督主,任谁都取代不了,锦衣卫亦差不多,半数以上都只认韩厂公一个。 剩余一个西厂,虽不是韩征当家,上下人等亦是从各卫抽调来的,可崔福祥若以为他能令行禁止是靠的自己本身的威压与本事,就真是太拿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他连自己的干儿子刘春阳都收复不了,不能令其只忠于他一人,生死相随,何况其他人乎? 黄禄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哪怕黑夜也不能掩去其巍峨壮观的乾元殿,想到只差一步之遥,少主便能为先主申冤报仇,讨回先主那一脉应得的一切了,便禁不住满心的激动。 他等这一日,可足足等了十六年了,万幸终究还是让他等到了! 接连吸了几口气,黄禄正要开口,就见不远处又有潮水一般的将士冲了过来,不由脸色一变,忙与一旁同样骑在马背上的韩征道:“少主,还是金吾卫,应当正是最精锐那一批了。” 韩征目力比他更佳,自然也看到了,还看清了打头的人正是宣武侯,勾唇冷冷一笑,“最精锐那一批又如何,却也是最后一批了,不足为惧。让人喊话吧!” 金吾卫本来也有一半早在韩征的掌握之中,纵宣武侯接手以后,立时整顿,该撤的撤,该换的换,到底时日太短,根本来不及起到作用,何况金吾卫也不是宣武侯一个人说了算,另外几名指挥使和佥事们都对他的空降和隆庆帝对他的圣眷早就不满于心。 如今崩塌起来,速度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一旁孙钊便忙把之前特意选出来的几个嗓门大中气足的士兵叫到了前列,令他们喊话。 后者们便大声喊起来:“前面的人听着,韩厂公只为清除皇上身边的奸佞,肃清朝堂,让皇上不再为奸佞所蒙蔽,让大周海清河晏,四海升平,将士百姓们日子都更好过、更安居乐业,并无任何私心,也与尔等无关,尔等若是识相,就缴械投降,韩厂公事后一律既往不咎不说,还另行有赏;反之,若冥顽不灵,助纣为虐,反抗到底,一律格杀勿论!” 宣武侯一身甲胄走在众金吾卫的前列,听了韩征这边儿的喊话,也让心腹亲卫对众金吾卫喊话:“我们金吾卫自来的责任便是拱卫皇城、护卫皇上,如今皇城危急,皇上危在旦夕,我们岂能让乱臣贼子得逞?哪怕拼尽最后一滴血,拼到最后一个人,也决不能堕了我们金吾卫的名头!” 于是双方便只剩开打了,乾元门外偌大的空地,霎时便成了一个人间修罗场,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刀枪碰撞声、惨叫声同样不绝于耳。 韩征看了片刻后,冷冷吩咐孙钊:“你亲自带人去把宣武侯给本督抓活的,他想要‘武死战’,死得好歹风光壮烈些,本督偏就不让他如愿!” 孙钊忙应了“是”,招手叫过几个韩征的亲卫,便飞身也加入了战局,一路砍杀着直冲宣武侯而去。 黄禄看了片刻,才与韩征道:“少主,都到这个地步了,宣武侯还不束手就擒,看来是知道自己只余死路一条,所以倒不如放手一搏了?看不出来他还有几分血性。” 韩征冷嗤一声,“比起崔福祥那个软蛋蠢货,宣武侯的确要强出不少,可惜他跟崔福祥一样的贪婪,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