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才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道:“到了么?” 小杜子点头笑道:“是,到了。” 施清如剩余的睡意霎时尽消了,忙坐直了身子,“那我们现在下车吗?你干爹呢,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小杜子一边撩车帘,一边笑道:“想来很快……”话没说完,已没了声音,随即喃喃道:“不用很快,立时就能见到了。” 施清如没听见他的喃喃:“什么?” 却见小杜子已跃下了马车,没了他身体的遮挡,自然施清如面前的人和景都一清二楚了。 就见正大步朝她所乘马车走来的熟悉得都已刻进了骨子里的人,不是韩征,又是哪个? 施清如满脑子满心都霎时被巨大的喜悦所填满,也顾不得去想旁的了,直接便出了马车,张开双手,便朝韩征扑了过去。 唬得韩征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住了她,随即托住她,让她整个儿都挂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收紧了双臂,简直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肉了,他的宝贝总算安然无恙,他们也总算团聚了!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抱了半晌,直到一旁传来了一阵分明刻意为之的“咳咳咳”的咳嗽声,施清如余光下意识瞟了一眼,见不是别个,正是黄禄在咳,方大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 忙就要自韩征身上下去:“督主,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都在呢……” 都怪她一时忘情了,简直失策、失策! 韩征经她一提醒,也回过了神来,却也还是舍不得放下她,只道:“看见就看见,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见施清如坚持,知道她脸皮薄,终究还是松开了她,改为了牵着她的手,道:“那我们进屋去慢慢儿说。” 这才看向早已或眼观鼻鼻观心低下了头去,或正故意东张西望的众人,沉声道:“且先各自去安顿吧!” 又看向黄禄,“禄叔,辛苦您了。” 心里有些惭愧,禄叔果然把清如平安无恙带了回来,枉他之前还曾怀疑过他,委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黄禄咳嗽了一声:“我不辛苦,辛苦的是李穆和一众侍卫们,少主回头好生嘉奖大家一番吧。” 韩征点头,“自要嘉奖的,禄叔且先进屋去歇歇吧。” 黄禄便当先往前走去,走出几步后,想到方才韩征和施清如的忘情,有心提心韩征庄重一些,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以后还要怎么服众。 不想刚一转头,就见施清如正冲自己的背影做鬼脸,心里还不定如何在腹诽他,被他抓个正着后,竟还丝毫不见羞愧反省,反倒冲他笑得一脸的得意。 黄禄就想到了她之前说他吃她醋的话儿,才顺畅了些的那口气便又梗在了喉间,他要是真提醒了少主,那祸水回头岂不更得嘲笑她吃她醋了? 算了,懒得说了,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看见就看见吧,本来她和少主也是夫妻,劫后重逢情难自禁也算情有可原,想来大家都能明白,不至于因此就减少对少主的敬畏了…… 黄禄想到这里,脚下不再打顿,继续大步往前走去,只是想到施清如方才那个鬼脸,心里那口气还是憋得厉害。 那个祸水,简直不知所谓,之前还当她就算会拖累少主,好歹沉稳内敛,此番遭遇大变,也扛得住事儿,甚至还能想出浇敌人开水和点火示警求援的法子,倒是颇令人刮目相看。 如今方知道,她沉稳个鬼,令人刮目相看个鬼啊,她分明幼稚又可笑! 可有什么办法呢,少主喜欢,弱水三千,非要取她这一瓢饮,他能怎么样呢,只能以后尽可能少见她,眼不见心不烦了! 施清如看着黄禄走远了,才得意的笑了起来。 她果然找对对付黄禄的法子了,他脸色越难看,她就越要笑,他脸越冷,她就越热,看谁抗得过谁! 耳边传来韩征温柔的声音:“在笑什么呢?” 施清如回神看向他,“自然是因为终于见到督主,终于与督主团聚了,心里高兴,才会忍不住笑的……这里倒是挺清静,不过村里本来的住家户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在峡谷里的小山村,四周有山也有水,绿树成荫,就跟个世外桃源似的,施清如只看四下看了一圈,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韩征见问,道:“那些住家户几个月前我已安排人把他们都迁走了,这里地势低洼狭窄,每年夏天都会爆发山洪,每次都会有村民死伤,虽说他们都舍不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