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只上午接待香客,下午不许接待了。再就是勋贵官宦人家的女眷们去大相国寺上香时,也不许去扰了太后娘娘的清净,任何人都得再四盘查过,除非必要,绝不放行,所以她要发疯也得有人陪着一起疯才行。” 顿了顿,握过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压着紧张与不安的,我答应你,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所以只管放轻松一些,凡事都有我呢。倒是医馆那边,这几日没什么事儿吧?” 施清如摇头,“一切正常,我也受益匪浅,你也安心吧。” 韩征笑道:“那就好,那早些睡吧,仔细明儿起不来。” 次日一早,韩征进宫后不久,太后便由一队金吾卫护送着,轻车简从去了大相国寺,亏得隆庆帝没让韩征送她,大抵是知道她不愿意看到韩征? 韩征自也乐得轻松,只暗中安排了人,时刻盯着太后和段嬷嬷等几个近身服侍之人的动静。 施清如起来用过早膳后,则收拾一番,去了医馆。 不想今日医馆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病人,竟是荆钗布裙的陈嬿带着施迁看病来了,双方甫一打照面,俱是一愣,等回过神来后,陈嬿第一反应便是拉了施迁就走。 自去年施迁目睹了施宝如被施延昌杀死在眼前的画面后,便因受惊过度,一直呆呆傻傻的,到现在都没能好转。 亏得张氏临死前料得不错,只要她和常宁伯都死了,虞夫人便不会坐视施迁的死活不理,不论如何,也会给他一碗饭吃,再不济,至少也不会阻止陈嬿给施迁一碗饭吃。 施迁这一年来,才能有个容身之地,也才能得到亲姐姐力所能及的照顾。 只他的病辗转看了好些个大夫,银子也花了不少去,仍没能有丝毫的好转。 陈嬿新近听说施清如的医馆添了一位大夫,年纪虽轻,长得也斯文俊秀,却医术很是了得,——施清如如今每日去医馆都是女扮男装,一如当初她刚进太医院时一样,以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便想着带弟弟来瞧瞧,万一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却万万没想到,那个新大夫竟是施清如,哪怕她是女扮男装,哪怕彼此已好久不曾见面了,陈嬿依然一眼就认出了施清如,自然不会傻到把唯一仅剩的亲人的命,交到仇人手上的地步! 这才会立时拉了施迁便走的。 而施清如却是在陈嬿姐弟二人已出了医馆的门后,才反应过来是他们的,自然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他们的来意了,只怕施迁还病着呢,所以陈嬿才会带他来碰运气。 但施清如一点叫住他们的意思都没有,所谓的“医者父母心”,也在他们姐弟身上生不出来,谁让他们是张氏的儿女,陈嬿还是她上辈子的仇人呢,她可做不到以德报怨! 不过看陈嬿的衣装面相,如今的日子应当不好过吧?且那不好过应当还是身心双重的,毕竟张氏当初做的丑事虞夫人可算是最直接、也是最大的受害者,她却一直要在虞夫人这个婆婆手下讨生活……不过与她何干? 施清如想到这里,适逢有病人叫她,也就撂到脑后,忙自己的去了。 陈嬿牵着施迁出了医馆的门,却是越走越快,也越走越悲愤,越走越痛恨自己,凭什么她已经家破人亡,身败名裂,这辈子都看不到希望了,施清如那个贱人却还活得好好儿的,光看脸色,便知道她一直滋润至极? 偏偏仇人已在眼前了,她却一句骂她的话都没说,一个巴掌都没给她,更别提为亲人们和自己报仇,让她血溅当场了,而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在旁人看来,与落汤而逃没有任何的分别,——她怎么能那么窝囊,那么没用! 还是施迁木木的、一字一顿的声音响起:“姐、姐,脚、疼。” 才让陈嬿回过了神来,就见施迁已是小脸通红,气喘不已,这才想到他人小腿短,自己方才又走得那么快,他肯定跟不上……当下又是后悔又是心痛,忙道:“都是姐姐不好,姐姐给你、给你冰糖葫芦当赔礼好不好?” 施迁虽一直呆呆傻傻的,冰糖葫芦的甜味儿却是记得的,忙点头:“好。” 陈嬿便拉着他,找到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忍痛花了两文钱,给他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施迁立时一脸欢喜与满足的吃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见了,谁不赞一声‘这孩子生得可真好!’、‘这孩子可真可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