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了什么,清如定不会瞒他。 施清如见问,正色道:“也没写什么,就是一些路上的见闻罢了,看起来她情绪还好,也两次提到了南梁太子,应当与南梁太子相处得还不错吧?再就是,问我福宁长公主怎么样了,太后的病又有没有起色……我还真有些发愁明儿该怎么给她回信呢,不然你替我出出主意?” 当初临行前,丹阳公主与萧琅都再四请求过她和韩征,好歹看在他们兄妹的面子上,对福宁长公主宽容些,可他们才离开不到两个月,一切便已物是人非,大变了模样。 她是真不知该怎么给丹阳公主回信,怎么向她交代了,哪怕福宁长公主是自作孽。 韩征凝眉沉吟了片刻,道:“你就半真半假的回她吧,先说太后病情已有所好转,人已清醒了,也能说话行动了,这是事实,你可算不得欺瞒她。至于福宁长公主,就说她因为思念劳累过度,也病倒了,但好在病势并不算太严重,想来很快就能好转……这本也是皇上对外的说辞,将来纵对起景儿来,你也可以说你只知道这么多。” 施清如苦笑,“有你在,我怎么可能只知道这么多,这话除非是傻子才会信呢。” 韩征淡淡道:“那又如何,你们彼此之间已经相隔千里之外了,且还会越来越远,自然信件一来一往之间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等她收到你的信,你再收到她的回信,只怕又已是两三月之后了,届时指不定一切都变了。” 顿了顿,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自来是个心软心善的,又觉得承了他们兄妹的情,所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已然到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的地步,我也只好心狠手辣了,因为于我来说,这世上什么都没有你和你的安危重要,为此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我还是那句话,至多将来我厚赏萧琅,也让大周和朝廷做丹阳公主坚强的后盾也就是了,他们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定会明白的。” 施清如忙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都是为了我,我还要怪你,成什么人了?岂不是亲疏是非都不分了,我只是心里有些感慨罢了。” 韩征点点头,“我都明白,只是怕你心里有疙瘩,说到底,结果本就是一开始便注定了的,他们兄妹能早早的离开,能早早的无意把自己摘出去,反倒是好事。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先用膳吧,省得菜凉了,白白辜负了你一番心意,至于信,若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就先不回吧,离得这么远,路上有所延误遗失,也是难免的。” 施清如便自他腿上下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笑道:“那我们先用膳吧,至于信,我明儿再斟酌一日,看要不要回,又要怎么回吧,你就别管了。尝尝这个金丝虾球,我今儿亲自做的,还弄伤了手呢,喏,你看,现在都还痛呢。” 韩征抬眼一看,就见她小巧白皙的手指上,果然有个小红点儿,忙作势“呼呼”了两下,“这下不痛了吧?” 施清如扁嘴,“还真是有够敷衍我的。” 韩征就笑起来,“那要怎样才算不敷衍,立时让桃子拿药油来,给你抹上,再包扎一番?那我可得让桃子快一点儿才是,不然还没等她拿来,你伤口只怕已经痊愈了。” 说得施清如又是咬牙又是笑的,“怎么可能好那么快,听你的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了?这才成亲几个月呢,我就已经从宝变草了,这要是时间再长些,我岂不更得连草都不如了?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该允嫁得那般容易,就该再等个几年的。不行,等师父回来,我要告诉他老人家,你对我不好,欺负我,让他老人家为我做主才是!” 韩征只得忙忙道:“好好好,是我错了,这么重的伤,真是看着就让我好生心疼,以后可不能再亲自下厨了,不然别说又受这么重的伤了,就是掉根头发丝儿,我也要心疼的。” 说着凑近她,坏笑道:“不过说我对你不好,欺负你,我可不认,我这阵子忙成那样儿,哪来的时间欺负你……咝,我刚想了想,反正罪名都已给我安上了,索性变得名副其实算了,省得白待了虚名。” 就要作势抱她去。 施清如忙护住了自己的碗,“我这会儿正饿,你可别招我啊,不然我今晚睡撷芳阁去,说来我都好长时间没睡过撷芳阁了,还真有些想呢。” 韩征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逗你玩儿呢,不招你便是了,吃饭,吃饭。” 省得他今晚的“大餐”落了空,那可就亏大发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