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边服侍的人就更多了,也不知是尹月华自己敏感,还是真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一直有宫人在偷偷打量她似的,因此一直不敢抬头看人,一直都魂不守舍的站在一边,巴不得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才好。 还是听得施清如的声音,她才回过了神来,忙低声道:“我好多了,多谢清如你的药膏,真的很管用。” 只是膝盖的伤容易好,心上的伤,却不知道几时才能好了。 施清如见她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散了大半似的,心下暗暗叹息,道:“管用就好,要是回头用完了,我那里还有,再给你送来。我也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我打昨儿知道了起,心里一直都好生难受,很想去瞧你,可又怕回头累你又吃苦头……” 尹月华低低打断了她,“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本来就大不如前了,便我没有替你解围,同样的事也一样迟早会发生的,与你什么相干呢?只是以后明面儿上,我不得不疏远你,轻易也不敢与你解围了,不然传扬开来,丢的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脸,更是我们整个奉国公府的脸了,以后你千万要多加小心。” 施清如忙道:“我会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的。你也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才是,最好过些日子太后大好了,你还是设法儿出宫,回家去的好,不然天长日久的,还不知道以后会……” 话没说完,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似的,下意识看了过去,就对上福宁长公主似笑非笑的双眼。 余光再看一旁的尹月华,已将头低得更低,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团似的,显然此番真怕了福宁长公主。 施清如不由攥紧了拳头,这样一个祸害,也不知道老天爷几时才会收了她?! 并未注意到福宁长公主眼珠直转,怕是又已有了害人的主意。 太后到底久病之人,晒了一会儿太阳,便撑不住昏昏欲睡了。 段嬷嬷怕她着凉,忙又指挥宫人小心翼翼给抬回了寝殿里去,好一番忙碌后,才算是安顿了下来。 如此平静无波的过了两日,隆庆帝仍是一直歇在碧水阁那位新晋的云婕妤处,再没踏足过春禧殿,还因春禧殿老是打发人去求见,弄得他很是不耐烦,骂了大小陈婕妤一回:“之前还觉着挺善解人意的,如今方知道,都是装出来骗朕的,不然就是恃宠而骄!” 打发御前的人跑了一趟春禧殿,狠狠申斥了大小陈婕妤一回。 弄得姐妹两个是委屈不已,还要担心福宁长公主怪罪,真正两面都没讨着好,大陈婕妤还罢了,并不是真病,小陈婕妤却是实打实撞破了头的,一急之下,伤势反倒加重了。 把福宁长公主气了个倒仰,只觉所有人都在跟自己作对,自己就找不到任何一件顺心的事! 偏太后虽已有了好转,依然是句不成句,一日里大半仍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她一时半会儿间仍是倚靠不上。 想来想去,也只能把某个虽还没成形,但真要实施起来,其实胜算也挺大的计划,提前付诸于行动了…… 这一夜,又轮到了施清如值守仁寿殿。 仍是跟之前那一夜一样,其实并没多少事儿,段嬷嬷因近来太后终于有所好转了,心里其实对施清如还是有所感激的,眼见已快要交二更了,便低声与施清如道:“县主要不去厢房睡一会儿再过来吧?夜还长得很,总不能让您一直干熬着,要是临时有什么事儿了,我再立时着人去请县主也就是了。” 施清如想到上次那一夜自己熬得那般的艰难,到头来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如今隆庆帝又有了新人,白日都好久不曾踏足过仁寿殿了,更遑论大晚上的宫里各处都早下了钥。 便也没坚持,点头道:“那我去小睡一觉便过来,多谢您了。” 段嬷嬷便指了个宫女带她去厢房,“你好生服侍着县主。” 施清如再次向她道了谢,随那个宫女一路去了厢房里。 却是前脚刚进屋,后脚尹月华那个自宫外带进来的贴身丫头纯儿就找了来,行礼后小声道:“县主,我们小姐从傍晚起时,就一直肚子痛,到现下都还没能缓解,奴婢说要回了长公主,我们小姐又不让,奴婢只好偷偷来找您了,不知您可否去给我们小姐瞧瞧?我们小姐是真的很不舒服,想来事后长公主知道了,当也不会怪罪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