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母亲,广阳郡主眼角眉梢都更柔和了,笑道:“我母妃的确温柔可亲,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对了县主,皇祖母这几日病着,应当不合适再礼佛吧?要是她老人家仍如常礼佛,会不会,就得多几日凤体才能大安呢?” 施清如道:“今日太后娘娘应当不会礼佛了,便她老人家想理,段嬷嬷也不会答应。我下午下值前,还要再去一次仁寿殿的,届时再当面提醒太后娘娘一下,想来几日不礼佛,佛祖定不会怪罪的。” 自她给太后治腿疾以来,太后礼佛的时间便都定在了下午,每日的时间也比较固定,申时到酉时,说来只一个时辰,可对一个年老且生了病的老人来说,也足够劳累了,也不怪广阳郡主担心。 广阳郡主蹙着的眉心这才舒展开了,笑道:“不怪皇祖母喜欢县主,县主不但医术好,还这般的认真负责,谁又能不喜欢呢?” “郡主谬赞了,那不过是我的本分罢了。” 当下施清如又略坐了一会儿,也就辞别广阳郡主,回了司药局去。 到下午申时之前,她又去了一次仁寿殿。 果然段嬷嬷没同意太后今日还要去小佛堂礼佛,太后正不高兴,瞧得她过来,立刻道:“清如,哀家吃了两次你的药后,感觉已经好多了,你告诉你段嬷嬷,哀家只是去礼佛可有问题?——你到底几时变得这般啰嗦的,哀家做什么你都要管,实在令哀家生气!” 施清如只得笑道:“太后娘娘,您这几日的确不适宜去礼佛,佛堂里的香会呛得您咳嗽加重的,还是过几日凤体大安了,再继续礼佛吧?您老人家平日里那般心虔,佛祖肯定不会因您病了,缺了几日,就怪您的。您也别怪段嬷嬷,她都是关心您。” “可是……”太后还待再说。 施清如已肃色道:“我是您的大夫,在大夫面前,人人平等,人人都得听大夫的,这话也是您素日亲口说过的,难道已经忘了吗?” 太后想到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这才悻悻的没有再坚持,只道:“行吧,那哀家这几日就不礼佛了,等过几日身体大安了,再继续也不迟。” 段嬷嬷在一旁笑起来,“这就对了嘛,再说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礼佛,以何种方式礼佛其实又不一样呢?” 施清如也凑趣说了几句话,见太后已高兴起来,这才行礼告退了。 之后几日,施清如又少不得日日都去仁寿殿了。 好在是太后虽因上了年纪,身体恢复起来较常人慢,到底仍在慢慢恢复,想来再有个三四日,也就有望痊愈了。 这日施清如刚出了仁寿殿,广阳郡主的侍女之一,好像是叫映红的,便急匆匆找到了她,“县主,我们郡主在前边儿的小花园里不慎崴了脚,当场就肿了起来,本来我们要立时扶了郡主回来的,可有经过的老嬷嬷说,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最好先不要移动,直接请太医过去瞧的好。所以奴婢只能来这里等着县主了,不知县主现下可方便?” 顿了顿,越发着急了,“我们郡主翻了年就要出阁了,要是真伤了筋骨,都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奴婢可真担心会不会耽误了大喜的日子。” 施清如见映红急得脸都白了,从医术的角度,脚既然崴得能当场肿起来,的确不宜移动,也就不疑有它,安抚她道:“你先别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万一只是虚惊一场呢?你还是先带了我去见郡主吧。” 映红忙应了“是”,带着施清如一路往后走去。 一边走,施清如才一边经她之口,得知广阳郡主是去小花园里躲清静的。 因为这几日太后病着,都没叫她们堂姐妹过去陪伴侍疾,她们的时间一下都多了起来,然广阳郡主在屋里时,不是恩阳郡主,就是宇文姝总是会去找她,一个去了,另一个等会儿势必也会来,最后两个人总会唇枪舌剑,然后一左一右拉了广阳郡主评理。 弄得广阳郡主是烦不胜烦,却又不好开口赶人,便只好自己躲出去了,看她人都不在屋里了,那两个还能去她屋里唇枪舌剑,她就服了她们。 映红说完,小声叹道:“要是太后娘娘明儿就能凤体大安,可就太好了……” 施清如估摸着不止广阳郡主,映红和广阳郡主带进宫的另一个侍女定也盼着能快些出宫,毕竟王府的规矩怎么也要比宫里小得多。 因笑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要不了几日,凤体定能大安的。” 两个人说着话儿,不知不觉便上了一条长街,宫里的长街都长得差不多,施清如一时间还真有些分不清自己现下身处何地了,忙问映红,“这是哪里?郡主到底在哪里?” 映红忙赔笑道:“就穿过前面的宫门,好似是叫什么螽斯门的?就能看到我们郡主了,奴婢难道还敢欺瞒县主不成?” 施清如闻言,心下反倒升起警惕来,又往前走了一段儿,一直跟在她身侧的映红忽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县主,奴婢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