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听了施二老爷的话后,又有些分不清到底孰是孰非了,觉得两边说的好像都有理的众人这下再没有不确定了。 因为一个眼神清正,正义凛然,一个眼神躲闪,满脸心虚,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当下又纷纷议论起来:“竟然真毒死了县主的娘?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还说老天爷迟早会降下报应给县主呢,该遭报应的分明是他们啊!” “害死了县主的娘,还敢这么嚣张,他们就不怕午夜梦回时,有鬼来找他们吗?” “县主,我们去帮您报官吧?虽说‘子告父母、祖父母要先受四十廷杖’,但只要有民众一起为您请命,那四十廷杖是有望免除的,您就可以让毒害您母亲的人得到报应,以后也休想再祸害您了!” 施清如笑着谢了众人的好意,“容我再考虑些日子吧,他们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谢谢大家伙儿了。” 团团谢过众人后,方满脸讥诮的问施二老爷,“现在你还敢说我娘是病死的吗?你只要再敢说一次,我一定报官鸣冤,请求开棺验尸,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娘偿命!” 施二老爷迎上她满眼的冷戾,哪里还敢说一个字,简直恨不能缩成一团,让她再也看不见。 施清如目光随即又一一扫过施老太爷、施兰如和林妈妈,每个人被她扫到后,都几乎只敢与她对视一瞬,便立刻移开了,她眼里的森冷与狠戾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施清如这才冷笑着收回了目光,又慢慢走到了一直“昏迷不醒”的施老太太面前,道:“还是那句话,你们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现下我便当施老太太只是位素不相识的病人吧。只要当你素不相识,我还是愿意出手救你的,毕竟我是一个大夫嘛,就该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有一颗宽容仁爱的医者父母心才是。” 一边说,一边已缓缓蹲下了。 就见施老太太随着她越蹲越近,胸脯也起伏得越来越厉害了,果然一直‘昏迷不醒’是装的。 施清如看在眼里,嘲讽的勾起了一边唇角,忽然低声道:“施老太太,你莫不是忘了前年腊月那次,我不过碰了你一下,你就痛得浑身都针扎一样,恨不能满地打滚儿的事了?看来今儿你是想重温一下当日的感觉了?那我马上就成全你。” 这话说得施老太太眼皮直跳起来,呼吸也越发急促了。 张氏与施延昌怕施老太太一撒起泼来反倒坏事,虽然她撒泼的杀伤力比其他人都大,却也怕适得其反,让施清如一气之下,本来已有所松动了的,霎时也要改了主意。 所以来之前,施延昌便再四警告过施老太太了,从头到尾都只许躺在担架上装昏迷不醒,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发展到什么地步,都不许“醒来”。 再者,在施清如靠着医术封了县主后,施老太太也渐渐回过了味儿来,当初在桃溪时,她分明就是在装神弄鬼,她那些神神鬼鬼的手段,也不过是借着医术施展的障眼法而已。 大骂施清如之余,也把对她本就已越来越少的畏惧之心又减了大半。 可如今经施清如一提醒,施老太太却又忍不住怕了起来。 就算当初死丫头是在装神弄鬼,可她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让她便是现在想起来,都还浑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痛,那种痛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遍了…… 念头刚闪过,就感觉到施清如已经越靠越近,甚至连鼻息都已喷到她脸上了。 她好似还拿了什么尖尖的东西,要扎她了……鼻间、耳后、脖子……她到底要扎哪里啊?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不,她千万不要扎她,那种痛实在太可怕了,真的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她反正是再也不想尝第二次了…… 然而,那尖尖的东西分明已挨上她的鼻间,要扎下去了……施老太太终于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手撑着身体,往后缩了一段距离,“不要扎我,我醒了,我醒了……” 却见施清如压根儿没有扎她的意思,反而袖着手,离她至少半丈的距离。 施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她方才都是在自己吓自己,可这下要怎么办,都亲眼看见她是装病了……她软软的又要倒下,“哎呀,我头好晕,又要撑不住了……” 所幸施兰如反应快,忙抢上前撑住了她,“祖母,您可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您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可吓死我们了。” 施老太太便顺势“哎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