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断定人家是装病呢?这万一人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等着您救命,难道您就真见死不救不成?好歹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什么活生生的人命,人县主是什么身份?那是给太后娘娘治病的人,当然不会路边谁随便给她拦下了,求她一求,她就肯给人治病了……” “说得你们什么都知道一样,万一这家子居心不良呢?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县主也是人,就不能有防人之心了?” 常太医大概听了一回众人的议论,大体谴责他小徒弟的多,肯替他小徒弟说话的也不是没有,却少得多。 不由有些急了,低声与施清如道:“小徒弟,你从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何以这般抵触这家人,莫不是这家人有什么问题不成?有问题你就说出来,咱们趁早把事情解决了,好回家去,一直堵在这里又热又吵的算怎么一回事?且也于你的名声不利。” 施清如面沉如水,低声道:“师父,这家人的确有问题。担架上躺的人是施老太太,旁边的老者是施老太爷,还有施二老爷、施三小姐和施太太张氏跟前儿得用的婆子男仆们,所以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他们分明想借舆论来逼迫我如他们所愿!” 她方才在车里只听得对方喊‘救命’,那声音里分明还夹杂着林妈妈那熟悉的声音,便已什么都明白了。 撩了车帘一看,地上的人从担架上躺着的施老太太,到一旁站着的施老太爷,再到一旁的施二老爷、施兰如和林妈妈等人,果然个个儿都是熟人,她心里就更是明镜儿一般了。 自上次在宣武府对张氏不假辞色,愤而离开后,施清如还当张氏已经死了心。 不想之后宣武侯府又通过太医院,再次请到了她名下,说他们家二奶奶吃了裴太医的药总不见好,明明看脉象并没她说的那么严重,然她满脸的痛苦,说自己这儿也痛,那儿也不舒服,亦不像是在夸大其词。 所以希望施清如能再去一趟武定侯府,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毕竟男女有别,太医院其他人都不方便。 施清如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自然不可能再去宣武侯府给张云蓉治病,她若再去,只怕等着她的,就不只是张氏一个人,指不定还会有施延昌,乃至施家一大家子人了。 她虽不怕他们,也自信自己从头至尾都能心硬如铁,毕竟那一家子从来不是真心悔改,不过是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而已。 却也不想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白白被他们恶心! 遂只让太医院的人给她带了四个字‘好自为之’给张云蓉,想着张云蓉也算是个聪明人,应当一听这四个字,便明白她的意思,以后不会再帮着张氏烦她了。 毕竟张氏若成功了,张云蓉不过分点肉汤喝,可若她一旦迁怒起来,再把状告到督主跟前儿,后果就谁也说不好了。 万万没想到,张云蓉倒是放弃了,张氏与施延昌却又想出了这样当街拦人的法子来,还真是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了! 常太医听得拦住他们马车的竟是施家的人,也是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脸霎时气得通红。 这一家子渣滓是不自他小徒弟身上啃下一块儿肉来,不让她小徒弟如他们所愿,予取予求,誓不罢休了是不是? 可惜他小徒弟如今有他,更有韩征,早不是以前那个无力反抗,只能谨小藏拙,艰难长大的小姑娘了,他们休想再自她身上得到任何的好处,休想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常太医因沉声对施清如道:“你回车里去,师父来解决。” 见施清如不动,眼一瞪,“怎么,翅膀硬了,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瞪得施清如红着眼睛回了车里去。 她压根儿就不在乎施家任何人,自然不会为他们所气所伤,也完全不惧眼下的场面,自信能解决,可师父这样无条件的维护却是真让她窝心,她哪里六亲缘薄了,有师父一个,已顶过所有的所谓‘六亲’! 常太医见施清如乖乖回了车里去,方转向了车前,大声冷冷道:“我再说一遍,你们家老太太既生病了,就该立刻去医馆看大夫去,这样当街拦人既是在借势逼人,弄得这么多人围观,也极容易发生踩踏事故,那后果可就不是你们担当得起的了!所以我奉劝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只能打发人去报官了!” 车下林妈妈是M.wEDalIAn.COm